女人不能受寒,一受寒就各种毛病。
王氏忙道“我是要好好查查。”
盛七爷起身,“你快查。我亲自去给思颜煎药。”
盛七爷出去外头煎药,王氏在屋里给盛思颜做仔细的身体检查。
半个时辰之后,王氏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被冻坏。
她一直说冷,大概是发高热的缘故。
王氏又给盛思颜换了几个凉帕子,才唤了木槿进来,让她和蔻好生伺候大姑娘。
王氏又有了身孕,还有小枸杞要照顾,也不敢太过操劳。
盛七爷的药煎了来,由木槿喂给盛思颜喝了,到了晚间,盛思颜的高热终于退了。
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着从鲛绡帐里透过来的朦胧昏黄的光芒,觉得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还在那个深潭里面,被水浸得透湿。
盛思颜撑起半个身子,伸手撂开帐帘。
木槿和蔻铺了铺盖睡在她床前的脚踏上。
听见床上的声音,木槿第一个睁开眼睛,翻身一,见是盛思颜苍白着一张脸从帐子里怔怔地往外,忙惊喜地道“大姑娘,您好了”
盛思颜虚弱地笑了笑,轻声细气地道“我身上都是汗,睡不着,你打盆温水来让我擦擦身子。”
“哎您等着”木槿一咕噜爬起来,又道“您先回去躺着,奴婢马上就拎水过来。”
隔壁的耳房有薏仁在那里着火,热水热饭煎药都方便。
蔻听见她们俩说话,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见盛思颜对她微笑,也是很惊喜地道“大姑娘您好了”
“你小声点儿,把大姑娘吓得一哆嗦”木槿嗔道,“既然醒了,就去扶大姑娘起身,把铺盖给换了。”
蔻应了一声,起身将帐帘挂在帐钩上,扶着盛思颜起来,到对面的软榻上去,又给她披上一件软绸面子剪绒里子的外袍。
盛思颜披着外袍靠在大迎枕上,将窗户上厚厚的帘子拉开,又将窗户的槅扇推开一条缝,了窗外的月色。
“是要到十五了吗”盛思颜着窗外夜空里那轮满月,喃喃问道。
她的卧梅轩前面的院子种有很多梅花,院墙外面有一棵两人合抱那样粗的白果树。
树上长着一排排小扇子一样的叶子,很是趣致。
月光透着那些树叶的缝隙照到卧梅轩的院子里,像是铺了一排排的小扇子。
盛思颜弯了弯唇,趴在窗台上仰头着月色。又顺着月光向那棵高大茂密的白果树。
白果树茂密的树叶里好像银光一闪,盛思颜觉得自己见第二个月亮,一个小小的半月
“咦怎么起来那么像”盛思颜诧异地瞪大眼睛,坐直了身子。
就在这时。小刺猬阿财从窗外溜了进来。
见盛思颜坐在这里,阿财似乎十分欢喜,拿鼻子拱了拱盛思颜的手背。
盛思颜低头了阿财,眼角的余光似乎见外面那棵白果树的树枝晃动了几下。
等她再抬头过去,那树枝间小小的半月已经消失了。
窗外疏影横斜,月光满地,无人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