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人神秘得很,虽在韦海东的身边做事,可见过他,过他的人,却始终少数。
然不代表,孙少涛敢贸然得罪。
且韦海东的维护,肯定不是出于对惊蛰的欢喜,而是那容九。
孙少涛是疯了才会和韦海东作对。
他攥紧手中的文,到底是哪个人陷害他,是想借着他的手打击容九还是说,这其中还有他没能觉察出来的问题
一想到这个,孙少涛的脑袋都疼。
乾明宫内,景元帝正在更换衣服,宁宏儒小心翼翼地给他捧来新的外衫。
地上跪着个人,正将今日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转述。
包括慎刑司正在进行的事。
景元帝换下朝服,穿上身的,是合身得体的常服,冷白的手指捋着袖口,最后落在腰间的香囊上。
那人说完,宫室就陷入某种异样的安静里。
宁宏儒轻声细语地说道“孙少涛此人机敏,怕是会透少许。”
不过,就算破也没有关系。
孙少涛这人惯会做事,
只要觉察出危险,后撤最快的,也是他。
今日,不过是一场闹剧。
却已经是编排好的戏码,棋台上的每个人,都顺势而动。
景元帝凉凉开口“茅子世到了吗”
“就在殿外。”
“那就让他进来吧。”
如果不是到傍晚,惊蛰骤然在黄昏下,远远到了容九的身影,他都快忘记今日发生的事。
他手头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原本出来,不过是为了替姜金明跑腿。
是刚好送完了东西,在回去的路上。
只是难得的是,在这段昏暗无人的宫道上,除却容九高大的身影外,不紧不慢跟在容九身后的,却还有另外一道吊儿郎当的人影。
他走路起来的姿势,比不得容九稳重,带着一种天性的率然。
他落后半步跟着容九,这是一种本能的习惯。
这两人很熟悉。
惊蛰的心里不期然地闪过这个念头。
容九在惊蛰跟前站定,打量了他几眼“办完事了”
惊蛰“明知故问。”
他微蹙眉,反问。
“韦海东是你请来救场的”
“只是碰巧,正赶上要回去,请他顺手相帮。”
这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不然韦海东堂堂一个侍卫统领,他凭什么为了容九,回去捞他的,朋友
惊蛰颔首,却说不出信,还是不信。
他眨了眨眼,向容九身后这位,正兴味盎然着他的人,“不介绍一下,这位是谁吗”
这人长得俊秀,气质温和,就像是一个干净的生。
容九“茅子世,一个,朋友。”
他冷冷的声音听起来,不知为何有几分勉强,尤其是在说到最后那“朋友”一字,更加面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