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清翊坤宫之变244一场空2可惜只能喊一遍,待皇帝走出屋门,马上冲进来一群如狼似虎的年轻太监,不由分说打倒在地,塞住嘴捆好手脚,三四个人抬起来就走,顺着宫墙向西而去。
此时院子里已经完全恢复了寂静,孙玮、温纯等人不知了去向,估计也被蹴鞠队员们抬走了。
在院子西头有个地窖,原本是用来贮藏冰的,洪涛搬进来之后花了三年时间悄悄扩建,最终成了一座地下军火库。
里面藏有几百只滑轮钢板弩和弩箭、几百套冲压的半身甲、几十支发射米尼弹的步枪和六门最新研发出来的3寸口径后装滑膛炮。
假如这次政变真有宫外军队参与了,等待他们的就是一百多名弩手,还有能发射开花弹和霰弹的大炮。不敢说坚如磐石,凭借坚固高大的宫墙拖延一两日绝无问题,任何军队来了也很难攻破。
其实不用那么久,只需一夜时间袁可立的水师就会从天津卫赶到,他们装备的新式武器更多也更精良,数量超过了四千。
如果袁可立没得到消息,还有南海子的几百孤儿和分布在京城郊区的御马监四卫营,数量加起来也有两千多。虽然他们没装备火炮,仅凭滑轮弩与少量燧发步枪依旧很有战斗力。
除非三大营都参与了这次宫廷政变,还提前做好了相应的思想准备,必须要把皇帝弄死,否则很难阻止这些军队入城。
还是那句话,只要不在第一时间除掉皇帝掌控后宫,再把继位的人选敲定,无论事先安排得多周密,一旦消息走漏就等于失败。以下犯上、以臣弑君,在这个时代属于绝对只能做不能说的范畴。
别看后宫里已经翻天覆地,紫金城外却依旧平静,甚至连守卫前庭的锦衣卫大汉将军也没有觉察到太多异样,只知道有太医和几位大臣破例受召入宫,然后就一直没出来。
这个很平常又很不平常的夜晚,在层层叠叠的虫鸣蛙叫和闷热的夏风中悄悄划过,随着东方泛起一丝青色,气温有所下降,新的一天来临了。
();() 随着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承天门外陆陆续续走来许多衣冠禽兽。按照惯例今天是大朝会的日子,可不管礼部官员如何清点依旧不见了好几位重臣,包括内阁首辅、内阁大学士、兵部尚书、左都御史。仔细打听才得知他们已经在半夜受召入宫了。
“咔哒哒、咔哒哒……”正在大家众说纷纭,从各个角度猜测这几位高官入宫的原因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有人听着在西边,也有人听着在东边。
“这是谁的队伍,怎么闯到皇城里来了!”
“太不像话了,擅闯御道实乃大不敬,锦衣卫难道都死绝啦!某今日定要奏上一本,王之桢难道就是这么约束手下的!”
“像是辽东军吧?此事陛下有些欠考虑了,边军就是边军,不懂规矩,就不该让其靠近京师。”
不多时,向东和向西张望的官员都发现了目标,两队骑士分别从长安左门和长安右门鱼贯而入,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在御道上驰骋,掀起了一片尘土。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文武百官之中顿时有人发声呵斥,甚至大声咒骂,可喊了半天谁也不认识骑士们的来历。
他们穿着铁甲,可样式太古怪,只有上半身,外形像个桶,把胳膊和脖子露在外面。戴着铁笠盔,却没有盔缨,光秃秃的像是扣了个盆。
“吁……大明钦点海上剿匪缉私提督天津卫造船事务衙门袁可立,率部下星夜兼程入京勤王,不辱使命按时赶到!”
就在官员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当口,三名骑士离开大队径直向承天门跑来,眼见着门前排满了人可速度丝毫不减,直接把上朝的队伍冲散才停下,其中一人冲着守门的大汉将军高声呼喝。
“袁可立!他怎么这副打扮?”
“入京勤王……这是唱得哪一出?”
“大胆袁可立,率兵擅闯皇城,惊扰了圣驾该当何罪,还不速速下马!”
听到来人自报家门道明意图,文武百官们的鼓噪之声愈发高涨。有挑穿戴不合规的、有询问来意是否正当的、还有脾气爆的干脆要问罪了。
();() “诸位,本提督奉了圣谕率兵进京平乱,皇命在身无法下马行礼,得罪了!”
别看袁可立是进士出身,纯正的读书人,可他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腐儒,伸手抽出腰刀高举指天,冲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就是一声怒吼。
紧接着身后的两名亲随也有样学样,不过他们举的不是腰刀而是黑黝黝的滑轮弩,弓弦已经拉满,直挺挺的瞄准了人群。由于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只剩下一双眼睛,闪烁着坚毅的光。
“荒唐!今日是大朝会,在场的都是朝廷栋梁,哪里来的乱让你平!袁可立,你也是进士出身,深受皇恩,此时悬崖勒马还为时未晚,休要执迷不悟!”
要说古代的士人还是挺有骨气的,越往前追溯就越硬。即便到了明代已经被打断了骨头成了皇权的附庸,依旧还存留着一些尚古之风。面对明晃晃的刀刃还是有人不畏生死,挺身而出挡住了去路。
“哪里有乱可平?呵呵呵,你个小小的科道官虽大言不惭却也勇气可嘉,今日袁某就让伱明白明白到底乱从何来。两位公公,请吧!”
挡在马前的人年纪不大,看装束只有七品,袁可立不认识,但也没气恼,收起腰刀转身向后面两位骑士一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传万岁爷中旨……着司礼监秉笔良善、赵凯出京赴天津卫,召袁可立率本卫兵马火速进京拱卫皇城,沿途有推诿拦阻者以谋逆治罪,钦此!”
两位骑士双腿轻磕,熟练的操控着马匹向前走了两步,同时摘下了铁笠盔和面具,露出了两张面白无须的脸庞。一人从怀里掏出一卷黄娟慢慢展开,另一人用很独特的嗓音开始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