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宛宁是慧妹妹的亲戚,自幼出入宫廷,当年本宫就很奇怪,明明慧妹妹也有女儿,怎么不让徐宛宁做睿安的伴读,反而做了荣安的伴读?”
一直神情自若的慧贵妃终于在此时略有动容。
之前温贵妃那些话无非是奚落嘲讽,可是这一句话却是直指慧贵妃居心叵测,算计皇后和太子。
纵然慧贵妃在皇帝跟前得宠,也绝不敢同时与皇后和太子作对。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皇后跪下。
“当年宫中为两位公主挑选伴读,是皇后娘娘亲自操持,宛宁无论年纪、家世都在待选之列。荣安是睿安的姐姐,是荣安先挑了宛宁作为伴读,臣妾纵有百般心机,也无法左右荣安的选择!温贵妃污蔑臣妾,望皇后娘娘明鉴。”
“今日审的是西山桃林一案,这些陈年旧账,不必再翻。”
慧贵妃恨恨向温贵妃,她并未插手荣国公府的事,今日之事本与她无关,可恨温贵妃大做文章,祸水东引,纵然她能够辩解,皇后定不会轻易释怀。
她竭,提醒自己稍安勿躁。
东厂行事干净利落,眨眼之间,已经将连日查证的事实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荣国公携子跪地求饶,倒是姚氏像是认命了一般不发一言。
温贵妃自然要求皇后严惩,慧贵妃望向不远处的亲姐姐姚氏,两姐妹的目光碰到一起,感受到姚氏的无声恳求,她在此时叩首为徐宛宁求情。
“请娘娘听臣妾一言,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即使宛宁一厢情愿地仰慕殿下,亦并非罪过。若论心问罪,这天下有几个清白之人?请娘娘念在宛宁年幼无知,口出狂言,宽宥她一次。”
殿内众人争执不下,皇后一时头疼,她向沈雨燃。
“你觉得慧贵妃说得有理么?”
沈雨燃立在萧明彻身边,冷淡袖手。
“贵妃娘娘的话当然有道理。但贵妃娘娘弄错了一件事,常言道,人言可畏,说出来的话可不是无人知晓的心意。言语跟刀剑一样可以伤人。宛宁姑娘只不过对着荣国公夫人哭诉一番,便有十几只恶犬一起袭杀妾身,这几句话,难道不比刀剑棍棒更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