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原本今天还有田径队的训练任务,临时接到通知过来增援篮球队比赛安排,他下面那帮小子也说想过去,索性江崇一早便在门口拉上安全指示通道。
岑莳早上比苏一灿走的早,她起来时他已经出门了,苏一灿到了学校后才发现那些平时学习成绩好,不怎么关注体育活动的高三生都来了不少,不禁说了句“人挺多啊。”
江崇半笑道“应该都是来北中的人。”
苏一灿立马领会,北中篮球队有个很刚的名头叫“铁血战甲”,据说他们学校的篮球队成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无论身高颜值还是体格站出去都能秒杀整条街的那种,上次集训听篮球队的人提过北中的校队,她也好奇北中的小子到底有多能耐。
苏一灿安排好进场工作跟江崇往体育馆走,一进内场那过分热情的欢呼声就炸到苏一灿的耳膜了。
她朝坐台望了眼,密密麻麻的少男少女跟开大联欢一样,特别北中那边的学生,齐齐举着牌牌,上面电子滚动着什么人名,大约是他们篮球队的少年们,着实给苏一灿一种演唱会的错觉,如此可见篮球校队在北中学生中的基础一目了然。
而他们这里就明显凄惨多了,不仅没人助威呐喊,还有人在坐台朝赵琦他们扔纸团对骂,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苏一灿往下一,两方人马都已经换上篮球服在做热身运动了,北中那头果真训练有素,清一色的黑色篮球服,上面印着北中的正红色o,个个人高马大浓眉大眼,整齐划一地做着热身运动,那气势果然配得上“铁血男儿”四个字。
反观他们二中那设计得奇丑无比的黄色篮球服,穿在身上怎么怎么像皮卡丘海绵宝宝之类不太正常的非人类,着实透着点傻逼的气质。
关键是,苏一灿完全不知道岑莳是不是脑壳子坏掉了,居然还让人在场边挂上了横幅,北中身后是“凤南北中铁血篮球队”,而他们这里是“凤溪吊炸酷炫美男子天团”。
在见那个队名的刹那,苏一灿突然有种不想承认自己是这个学校老师的冲动,身旁的江崇同样脸色怪异,大约和她有同样的想法,她了一圈,幸亏校长今天没来观战,不然就他那讲话大喘气的节奏,估计到这个横幅能直接一口气上不来。
然后苏一灿便在人群中寻找岑莳的身影,他一个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垂着视线在写什么,相比对方教练来回叮嘱的模样,他完全就是一副放任自流的状态。
江崇大概也在找他的身影,了他半天皱起眉摇了摇头,转而对苏一灿说“北中那边的8号是队长,叫宋翰,二级运动员,特长生。”
苏一灿朝那里投去视线锁定在8号身上,果然和台底下那些闪着光的电子牌牌对上名字了,小伙子长得挺精神,应该是北中的风云人物。
不一会裁判宣布比赛五分钟后开始,整个内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苏一灿揉了揉耳朵感叹这帮年轻小孩的活力。
直到这时岑莳才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一件宽松的半袖t恤随意卷了两圈,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棕褐色的卷发松软飘逸,当他抬起头的刹那,眉目间的精致用一种随性不羁的姿态释放出来,苏一灿只感觉整个体育馆似乎安静了那么01秒,紧接着台下面突然就骚动起来。
他一米九三的个头立马引起了北中人的注意,所有人都调转过头打量着他。
而底下坐着的北中学生也在打听那个高个子是谁,二中那片不知道谁喊了句“那是我们教练。”
人群立马就沸腾了,苏一灿转过视线,发现喊这句话的是龅牙明,虽然那帮人在集训时已经被岑莳开了,但是今天和北中的比赛他们倒是都来围观了。
岑莳起身后对着赵琦他们招了下手,几人小跑过去围着岑莳,岑莳很随意地在六个人中选了五个人上场,留下一个苗英音跟他坐在场边。
也就是在这时,江崇说了句“我好像记起来在哪过他的了。”
苏一灿不解地侧过头“谁岑教练”
“嗯,好像在电视上。”
“”你怕不是老花眼吧当真以为他男团出道了
比赛哨声一响,魏朱还没起跳,篮球直接被北中的8号拍给了自己的队友,苏一灿就低头拿水的空档,内场突然一片喧哗,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北中已经进球了,而赵琦他们还愣在原地,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对方8号对着魏朱笑了下,魏朱只感觉杀伤力很大,侮辱性极强,浑身肌肉绷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订篮球服的时候小了两号,那衣服绷在他身上跟紧身衣一样,还是鲜黄色的,着实辣眼睛。
魏朱回头和赵琦对视一眼,赵琦的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比赛继续,北中那边节奏很好,连续进了四球,有一半都是8号进的,反观他们这里的队长赵琦兄,不仅连篮筐都投不进,就连队友传球给他,他都接不住,同是队长,这实力差距基本上有座喜马拉雅了。
毕竟在主场,苏一灿和江崇的表情都有点挂不住,然而岑莳却异常平静,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双肘始终撑在膝盖上盯着场中。
大约比赛进行十分钟后,突然从侧门晃进来十几个男的,各个走路流里流气,穿的也是花里胡哨的,苏一灿和江崇很快注意到那群人,本以为是外面的人刚准备过去盘问,便见为首的正是他们本校生,殷佐,他后面跟着的也基本上是二中平时最浑的那波人。
苏一灿停住脚步皱了下眉“那帮小子学都不上今天跑过来干嘛”
江崇淡淡地说“凑热闹吧。”
一进场那群人中就有人朝着台吹了个口哨,二中那边原本坐在第一排的学生站起来一大半往后挤,这帮人便大摇大摆地坐在台第一排正中的位置。
岑莳原本盯着场中的眼神终于偏了下,朝台瞧了眼,眼里闪过不易捕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