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晨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宜修的脸上,将她从浅眠中唤醒。
剪秋匆匆步入房间,欠身行礼后说道:“小姐,大小姐派人前来传话,说是她与温宪公主先前有约,今日一同游玩,现已回府去了,让二位小姐自行在这庄子上游玩赏景,待过几日便会来接小姐们回去。”
宜修听闻此言,微微一怔,眼底悄然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轻声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剪秋退下后,她缓缓起身,款步走到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那一片灼灼盛开的桃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不多时,宜静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呼呼地跑来宜修的房间,一进门就满脸不悦地抱怨道:“二姐姐,你瞧瞧这事儿,大姐姐怎么能这般行事,把我们丢在这儿,自己回府了呢?”
宜修转过身,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安抚道:“三妹妹莫要生气,姐姐是因与温宪公主有约在先,并非故意将我们撇下。况且这庄子上景色宜人,风光旖旎,咱们正好可以自由自在地游玩赏景,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宜静依旧撅着嘴,嘟囔着:“哼,她就是没把我们放在心上,每次都是这样。”
宜修轻轻拍了拍宜静的肩膀,和声说道:“好了,三妹妹,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先去用早膳,然后去湖边走走,看看如何?”宜静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好点头应允。
早膳过后,宜修与宜静带着丫鬟们悠然漫步在庄子上。
春日的阳光暖煦融融,微风轻轻拂过,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地飘落,轻盈地洒落在她们的肩头。
宜静的心情也渐渐好转起来,像一只欢快的蝴蝶在前面奔跑嬉戏,一会儿兴致勃勃地去追逐那飞舞的蝴蝶,一会儿又蹲下身去采摘路边那些不知名的野花。
宜修则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心中暗自思忖:这柔则的心思着实让人难以捉摸,平日里对自己与宜静关怀备至,但许多时刻,却又让人有些难以言说。
晚膳过后,烛火摇曳,剪秋静静地在旁伺候着宜修梳洗。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手指轻轻穿过宜修如墨的丝。
忽然,剪秋像是被什么念头击中,停下手中动作,微微蹙起眉头,轻声说道:“小姐,瞧我这记性,一月后可就是大小姐的生辰了。”
宜修正对着铜镜,闻言手中的梳子顿了一下,继而轻轻点了点头:“嗯,是该着手准备了。只是姐姐自幼便养尊处优,什么奇珍异宝未曾见过,我如今要准备一份能入她眼的贺礼,还当真有些犯难。”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为难。
剪秋微微低下头,眼珠快转动了几下,似乎在脑海中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她轻声进言道:“小姐,您的绣工向来精湛,针法细腻、花样精巧,不若您亲手绣一件披肩,想必大小姐定能感受到您的心意。”
宜修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嗫嚅道:“这……”
见宜修有些犹豫,剪秋连忙说道:“小姐,正所谓礼轻情意重,亲手所做,再有诚意不过了。”
宜修沉默良久,最终微微叹了口气,点头应允:“也罢,那便绣一件披肩吧。”
来这几年了,别的事做得不多,整日里刺绣练字,这绣工也算是勉强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