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个路口,她刚要迈步,手腕蓦地被扣住,不期然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身后有跑车的轰鸣声几乎贴着她疾驰而过。
“小心。”
阮梨吸吸鼻子不抬头,男人的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清冽干净,让她混沌的大脑有片刻的清明。
她以为她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可事实上她只会安静地坐在热闹的酒吧里,点一杯度数不高的酒。
脑子里少年的霍明朗和机场的霍明朗不停切换,将她整个人撕扯得发疼,像是有细密的针扎在皮肤上,一下又一下。
“不开心”
头顶响起一道温沉的男声,她知道是霍砚舟,她没喝醉。
霍砚舟“想哭就哭。”
这句话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阮梨一整晚无处宣泄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站着,鼻尖蹭到霍砚舟胸前的衬衫布料,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他不喜欢我。”
“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可以告诉我。”
“他怎么能那样”
她一句又一句喃喃着,像个伤心的小孩子弄丢了心的玩具,难过得连最美味的糖果都哄不好。
霍砚舟也一动未动,只喉结轻滚,金边镜片遮了他眼底全部的情绪,只余深浓冷凉。任由身前的女孩子攥着他西装的衣角,贴身的衬衫上满是眼泪的湿濡感。
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抬起,缓缓握成了拳。
不远处
许荡放心不下结了账跟出来,一路走过来,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心中的卧槽如平地惊雷,一个又一个响起。
原来霍砚舟在苏市有女人啊
他就说,霍砚舟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可能没有女人那欲望怎么纾解
许荡轻啧一声,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拿起手机,远远地冲两人拍了张照片。
夜色深浓,照片里的霍砚舟侧颜冷俊,身前破天荒地多了个姑娘,几乎被遮得严严实实,不清身形,只能瞥见微弯的发梢和落在西装上纤白的手指。
许荡反手就把照片丢到了发小群。
草草草
千年铁树开花了
老子还以他真的多清心寡欲呢
这个消息太劲爆,还有图有真相,果然炸出群里常年潜水的几个男人。
一群男人在深夜八卦这个靠在霍砚舟怀里的姑娘是谁。
霍砚舟的手机也震了下,是发小周敬之发来的私聊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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