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小片结痂的伤痕被温柔气息妥帖照顾,阮梨才直起身,“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没有那么疼了?”
霍砚舟轻嗯一声,隐忍得有些艰难。
从前也受过伤,有医生照顾着,他不会太多关注和理会,通常都是任由伤口自己愈合。
可这一次他却贪心地想要一味灵丹妙药,想这些伤口快一点好,再快一点。
药已经换好,似乎再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霍砚舟随口问道:“今天怎么样,院里忙吗?”
“还好,常规的工作,在着手准备修复一件青溪瓷瓶。过段时间总台有一档文物修复类的纪实节目,到时候可能会忙。”
阮梨想到刚才网上的那些提议,在心中默默组织了一下语言,“最近……好像快要到草莓成熟的季节了哦。”
“嗯?”
“这周末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去摘草莓?”
这是阮梨刚才翻到的那些方法中看起来最靠谱的一个——找一件你喜欢做的事,观察对方的意愿配合度。
博主甚至贴心地出了一个评分表,从20分到100分,依次划分为讨厌、无感、有好感、喜欢你和很爱你五个等级。
霍砚舟点头,“可以,我让康明把周末的时间空出来。”
阮梨在心里默默给霍砚舟打分:5分。
“这么喜欢吃草莓?”霍砚舟又问。
“嗯,很喜欢,酸酸甜甜。”阮梨歪头,认真道:“也不一定要很大很漂亮的那种,只要有草莓的香气,我都喜欢。”
“想不想种草莓?”
阮梨微怔,呆呆地看向霍砚舟。
不怪她思想瞬间上了高速,他这样赤。裸着上半身,深更半夜共处一室问她这种话题。
霍砚舟蓦然失笑,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歧义,“种植的种。”
“哦……”阮梨闭眼,好想撞墙。
霍砚舟一定觉得她是个很涩涩的女孩子。
“不然,你以为呢?”
“……”
霍砚舟声线里的笑意太明显,阮梨尴尬得脚趾抠地,“不许再说了!”
“这里的条件有限,你如果想种草莓的话,以后每周末我们可以住在梨洲汀那边,花园里有一大片空地,拿来给你种草莓好不好?”
明明好正经的一段话,可就是歧义连篇。
每一次霍砚舟说到“种草莓”三个字,阮梨的羞耻心就被勾起一次,暧昧的联想也被勾起一次。
可霍砚舟的这些话又太温存,让她在不知不觉中陷落进这份温柔里,被丝丝入扣地包裹着。
“可是,我不会种。”
“我教你。”
“你会种草莓?”
视线相接,两人的眸底都映着对方微微尴尬又无比认真的表情。
蓦地,两个人又都笑了。
视线却还黏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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