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枚玉玦的色泽如水,他们都唤它为水玉玦。
贺岁安拿过祁不砚手里的水玉玦,又问:“那您可曾听说过买走水玉玦的五人分别是谁?”
虽知胡商很有可能是不晓得的,毕竟落颜公主都为此查了那么长时间,但她还是想问问。
胡商果不其然摇头。
他沉吟道:“这我倒是不知了,小姑娘你打听此事作甚?”
贺岁安乖巧地单手撑腮:“就是好奇是谁买下罢了。”
胡商的眼睛离不开玉玦:“能花重金买下这五枚水玉玦的人非富即贵,你们要是真想知道,可以去问做玉玦的老师傅的儿子。”
“做玉玦
的老师傅的儿子也死了。”贺岁安道。
“死了?”胡商这些年没怎么留意过水玉玦,若不是今天看到一枚,早就忘得七七八八,长安的事多了去,哪能记住一桩一件。
做玉玦的老师傅的儿子死了的事是落颜公主告诉贺岁安的。
落颜公主拿到这枚水玉玦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找做玉玦的老师傅的儿子,却被告知他卖了五枚水玉玦后暴富,随意放纵自己。
在卖掉五枚水玉玦的短短一年时间里,他吃喝嫖赌都沾染上了,最后恶病缠身,死了。
想从他身上找到往昔买过水玉玦的人是不可能的了。
贺岁安摸过水玉玦纹路。
她思考片刻:“他们如何买卖水玉玦的?”关于这点,落颜公主没怎么详细跟他们说过。
胡商回想当年。说道:“他们是私下交易的。”
在长安,售卖这种东西的交易大致会分为两种,一是私卖,就是双方私下交易,二是公卖,以公开拍卖的形式进行交易。
前者,众人只会知卖主是何人,不知买主是何人,后者,众人能够知道买卖双方是何人。
贺岁安明白了。
胡商还不肯放弃说服他们:“小公子、小姑娘,当真不卖么?我是诚心要。”又伸出多一根手指,“我可以再加点的。”
怎么可能会卖,这又不是他们的东西,贺岁安婉拒道:“抱歉,我们真不卖这枚玉玦。”
胡商失望地走了。
贺岁安也一无所获。
祁不砚来长安就是为了千年红玉,跟他做交易的人是落颜公主,她定有他想要的千年红玉,否则祁不砚不会选她来做交易。
他们必须得替落颜公主找到害死她哥嫂的幕后之人。
贺岁安将玉玦塞回祁不砚掌心里,双手撑脸,眉眼失落,感叹此事不易,线索全是断的。
祁不砚忽然站起来,说有事,让贺岁安在此等他片刻。
“好,我在这等你。”
她点头如捣蒜。
祁不砚走了,贺岁安又拿起一根油炸桧吃,边吃边等他,红蛇就蜷缩在她旁边的凳子,经过那夜的事,她不是那么的怕红蛇了。
可以接受它离她近一点。
但也只是能接受红蛇离她近一点而已,其他还不太能接受。
有人从贺岁安身边经过,目露惊诧,像是不敢相信一名十几岁的小姑娘养蛇,瞧着还是一条毒蛇,担心的人纷纷绕路而行。
与此同时,西市的一条小巷子,两道人影相对而立。
一道是靛青色人影。
一道是蓝色人影。
祁不砚古井无波地看着十几年没见的崔姨,她适才出现在西市的大街上,是想见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