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墓室也空无一人了,只剩下遍地的白骨架。
蒋松微历尽千辛万苦才从古墓里逃出来,随后选择跟上了祁不砚和贺岁安,对方搭船离开风铃镇,他们也搭船离开风铃镇。
因为蒋松微拿不定祁不砚会不会答应帮忙解蛊,他跟他们上了船后,也并未主动寻他们。
他还在犹豫。
他还想观察一下他们。
观察得知,那名叫祁不砚的少年好像没什么想要的。
他做事也随性随心,面上笑容似真似假,出手狠辣绝情,神似空有一副好皮囊的精美瓷器,只有在面对贺岁安时有点像个真人。
面对贺岁安时的有点像个真人,也仅是相较而言罢了。
若祁不砚在乎贺岁安,那蒋松微是可以拿她去威胁他帮蒋雪晚解蛊的,不过他也不是这等卑鄙之人,也不屑于行此等卑劣之事。
可少年喜欢贺岁安么
着又不像。
他对待贺岁安的态度很怪异,说好是好像挺好的,还有举止亲昵,同住一室,却又不像寻常的男女之情,蒋松微越发不透了。
蒋松微活了那么多年,昔日跟着他大哥在边境守城,平生最怕的便是别无所求的人,这种人很难掌控,也很难与其合作。
甲板的风很大,蒋松微望着眼前的贺岁安、祁不砚出了神。
“蒋公子”
贺岁安对他晃了晃手。
蒋松微忙敛思绪,眉峰舒展开,用长辈的口吻道“贺姑娘跟雪晚一样唤我三叔便好。”
“三叔。”贺岁安尝试性喊了声,又转
脸了一眼蒋雪晚,她发辫的蝴蝶银饰晃动,“三叔你们这是要乘船去哪儿”
蒋松微没有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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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将要去往何处。
天大地大,他们的容身之所却少之又少,因为他们的家在卫城一战中没了,在大火中烧成灰烬。
而以后的事又尚未有定论。
于是蒋松微含糊地带过他们要去往何处,反过来问贺岁安要去哪里“你们呢”
贺岁安不知道。
她是暂时不知道的,清楚自己总是很多问题,偶尔会控制自己不要问那么多,打算跟着祁不砚上船,到目的地便又跟着他下船。
祁不砚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蒋松微“你很关心我们啊。”
蒋松微面不改色。
他道“抱歉,我并无意打听,只随口一问,若是冒犯了,还请祁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祁不砚莞尔“随口一问便随口一问,有什么好冒犯的。”
贺岁安没注意听他们说了什么。
蒋雪晚很喜欢她,大概是整天跟着身为男人的三叔,太过乏闷了,一靠近她就缠着她,贺岁安都无法分神去听别人说话。
“这个是什么”蒋雪晚碰了碰贺岁安发辫尾端的蝴蝶银饰,眼亮亮的,“我也想要。”
还没等贺岁安回答,蒋松微就呵斥她了“雪晚。”
蒋雪晚不再碰蝴蝶银饰。
她苦着张脸。
一就是喜欢蝴蝶银饰的,听见三叔叫自己,她又不敢了。
自蒋雪晚中蛊后,心智变得如同几岁孩童般,导致蒋松微不得不她紧些,怕她会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