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舟说这是他那个时候拥有的唯一一张和她有关的照片。
却没想到,他还以另外一种方式将它珍藏。
绘制这样一幅画的耗时不短,这漫长的光阴里,霍砚舟又在想什么?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是霍砚舟略显无奈地轻叹,“就不该带你来这里。”
因为他看到了阮梨微红的眼眶,他的笙笙又在难过了。
霍砚舟将人圈在怀里,“不哭,好不好?”
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阮梨吸吸鼻子,有点不讲道理的娇嗔,“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带我来这里,故意给我喝那么美味的葡萄酒,又故意让我发现你藏在这里的秘密……你……”
阮梨有点说不下去了,连她都觉得自己在不讲道理。
霍砚舟却牵起笑,“对,我就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坏人,想让你知道这一切,让你心疼我,让你再也离不开我。我就是坏……”
阮梨用指尖去碰霍砚舟薄软的唇,不许他这样说自己。
她眼睛红红的,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霍砚舟,你能不能……”
“嗯?”
“再给我画一幅画。”阮梨指了指画室的窗边,“就在这里,画我。”
那幅壁画里和她有关的线条和着色一定是涩然,阮梨不喜欢。她想要那些记忆是愉悦的,绚烂的,令人心悸的。
沉默半晌,霍砚舟点点头,“好。”
霍砚舟去洗手换衣服,等他再回到画室的时候,阮梨已经坐在了窗边的软椅上。
如绸的乌发微湿,她身上只一条柔软的金色薄毯,遮了胸前的起伏,垂下的流苏堪堪落在腿根。
画室里的光线很暗,只画架上方悬着一盏软黄的灯,映着圆顶窗外阿诺河沉稠的夜色。
阮梨就这样近乎赤。裸而柔软地倚靠在软椅里,乌黑瞳仁清凌凌的亮,像一只刚刚踏岸而上单纯又无辜的海妖,眼底勾着不自知的清媚。
触上霍砚舟微微诧异的视线,阮梨紧了紧身上的薄毯。方才一瞬间脑热想要画这样一个场景的是她,现在又开始不自在脸热的也是她。
可阮梨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问:“画这种风格的……可以吗?”
霍砚舟沉默,旋即卷起袖口,“可以。”
阮梨没有错过他轻滚的喉结和紧绷的下颌线。她其实也并不好过,下意识地并了并腿。
纤细笔直的一双腿贴在墨绿色的软椅上,像淋了牛奶一样的白。
霍砚舟淡定地坐在画板前,长腿支地,他捏起手边的画笔,脖颈微低,全然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似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画纸上。
但只有画画的人才知道,画人体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需要时不时地抬起头,仔细观察模特的体态和线条,他们需要用画笔一点点勾勒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每个处起伏。
安静的画室里似乎只剩下画笔落在纸张上的沙沙声。
霍砚舟始终没有抬头,他第一次表现得这样不专业。
他怕自己只要一抬眼,今晚的这幅画,大约就画不成了。
半晌,阮梨终于还是不太确定地开口,“你这样画……可以吗?”
“……”霍砚舟抬眼,触上女孩子清亮的眸子。
金色的薄毯明明将所有令人眼热之处都妥帖包裹,可越是这样,越能勾起他潜藏的审视欲。望。
想要剥落下那层遮挡,将曼妙线条落在笔尖。
落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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