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躲过老太太的簪子,一脚踹中了老太太的肚子。
老太太咳喘一声,居然咳出了一大口红褐色的碎末。
她生锈了,整个人生锈了。
李伴峰迅速远离老太太。
他不确定这种锈病会不会传染。
老太太朝着李伴峰一步一步走来,一边走,一边恶狠狠的咒骂:“小杂种,你别走,你过来,
只要你不跑,老娘就让你死的痛快点,你再敢跑一步,老娘非把你千刀万剐不可!
你跑不了,这是我的宅子,嘿嘿嘿,来了这,你别想走,你这辈子都别想走!”
这番话说的狠毒,但老太太心里很害怕。
她的身体上每一处都像被浇了铁水,把她的皮肉烫化了一层又一层,还不断的往身体里渗透。
她儿子是毒修,她见过不少毒药,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毒药。
剧痛虽说难忍,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疼痛过后的麻木。
她感觉身体在疼痛之中正在迅速失去知觉。
除了嘴里又腥又涩的锈沫子,她几乎感知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就算呕吐也于事无补。
她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想听到老座钟的声音。
可现在若是回房,她的儿子必死无疑。
老太太向前走了几步,越走越慢,越走越艰难。
她的身上掉着锈粉,口鼻喷吐着锈沫,花白的头发根根发黄,寸寸碎裂,渐渐变成绣渣,随风飘散。
咔吧!
老太太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断裂在地上的半截小腿,看到了锈断了的腿骨和已经锈成了渣子的血肉。
这根骨头她看见了。
还有很多骨头也断了,她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得到。
她的身体快崩碎了。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屋子,院子里最大的那间屋子。
她期待钟声能够响起,哪怕只响一声。
可始终没能听见钟声。
她看到了躺在地上,抽搐挣扎的德才,她想到了不知去向的德茂。
怎么会出了这种事?
怎么会死在了一个秧子手里。
不,不光是这个该杀的秧子,还有那一对不要脸的贱蹄子。
();() 从她们进门之后,就该把她们杀了,就不该让这两个贱蹄子勾引我儿子。
儿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你,饶了我儿子,我,给你一件好东西……”老太太看着李伴峰,语气里带着些许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