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拉着缰绳调转马头。
他道:“随我来。”
开玩笑——
三个文心文士,普通士兵哪里盯得住?
也只能他亲自出马了。
沈棠让祈善回马车,自己留在外面,祈善哪里会答应?不过碍于中年男人也在,沈棠作为“郎主”,自己不好明着违抗。最后,沈棠还是召出了许久不见的摩托,跃上骡背。
她冲着中年男人拱手:“将军请。”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摩托。
问道:“这不是马吧?”
众所周知,文心文士没有马。
沈棠的摩托长得再精致好看也是一头骡子,至多就是比普通骡子高大、健硕、肌肉结实、四肢匀称,脖子上还挂着叮当作响的漂亮配饰,连拴着的缰绳也是编织过的红粗绳。
红绳、铜铃、白骡子。
沈棠拍了拍有些热情的摩托。
笑道:“摩托是一匹骡子。”
虽然是骡子,但奔跑速度、爆发力一点儿也不逊于血统优良的战马,再加上骡子持久力惊人,在续航方面甚至比战马更好。中年男人低声嘀咕,眼神怪异地看了眼沈棠。
文心文士比较龟毛。
诸如祈善之流,宁愿走路也不肯骑骡子。
沈棠毫无负担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难道这不是出身煊赫家族的世家子弟,而是天赋惊人的后起之秀?
沈棠一行人跟着中年男人,隐约看到了远处升起的些许炊烟,再靠近,能看到临时营寨的轮廓。营寨规模不算小,士兵有序巡逻,甲胄碰撞的铿锵声听得人精神一震。
她问:“这营寨……怎么有些怪怪的……”
中年男人问:“哪里奇怪了?”
安营扎寨是一门学问。
他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
沈棠这话显然是触碰了他的神经。
她指着怪异处:“……为何这处泾渭分明?”
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啊。
中年男人循着看了过去,明白了。
他道:“因为是两方势力的营寨。”
沈棠:“两方?”
中年男人道:“都是受了诏令出来讨伐无道逆贼的,碰上了便一起,双方也有个照应。”
事实上,奔向孝城的势力不止这两处,还有几路路上遭了叛军阻拦伏击,还未会合。至于离得最远、速度最慢的几路势力,他们再磨磨唧唧,三五天也能到。
现在这些人才哪到哪儿?
沈棠抬头,却见营寨大门口立着几面迎风招展的大旗,旗帜上绣着大大的“谷”字。
营寨布局整齐,暗含阵法变化之道。
显然不是没秩序的杂牌军队。
还未进去,又有一名身穿全幅甲胄的将领骑马迎上来,喊道:“九哥,收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