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韩庭?亱迟部的大祝宗?他怎么会在这里?”
颤颤巍巍的老头,跪在地上胡言乱语,根本听不清说什么。
蒋札虎快步走过去把人扶起来,想了想开口道:
“西北王庭分崩离析后,天琅王居无定所四处寻求援助,岳父带着部落药师,隐入黄明山暗中为王庭制药;我二十多年前游历至此,岳父帮我治愈了经脉,后来亱迟部全族灭于燎原,岳父就在山里隐居了下来。”
说道这里,蒋札虎望向老巫师,询问道:
“岳父确定他是天琅王遗孤?”
韩庭望着夜惊堂的面容,连连点头:
“绝对是。只有吃了天琅珠,才能展现出这种气象,还有身材、用枪的架势,都相差无几,肯定是王的后人……”
夜惊堂沉默了下,觉得这情况可能有点复杂了,稍微捋了捋,还是先问起正事:
“前些日子出现在京城的‘囚龙瘴’,可是韩先生炼制?”
巫师韩庭年纪大了,有点语无伦次,一直在喜极而泣,重复吾王什么的。
蒋札虎看了眼身上破破烂烂的袍子和血迹后,扶着老巫师走向村子:
“外面天凉,老人身体受不住,进去说吧。”
夜惊堂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想想也没说什么,和梵青禾一道走向村子。
而极远处,山顶上。
杜潭清等七八个人,整整齐齐趴在地上,遥遥瞧见盆地里的情况,眼底不由露出茫然。
曹阿宁虽然眼力平平,但对夜大阎王的架势实在太熟悉,方才一番搏杀后,其实已经隐隐看出盆地里那个如狼似虎的枪客是谁了。
见夜惊堂和蒋札虎点到为止了,曹阿宁还松了口气,毕竟以夜大阎王的底蕴,他们几个跑去当黄雀偷鸡,那肯定是白给的。
发现杜潭清等人有点懵,曹阿宁想了想还阴阳怪气问了句:
“杜老,不是驱虎吞狼、借刀杀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这看起来,怎么如虎添翼了?两个巅峰武魁蹲在那里,咱们还去不去收尾呀?”
“……”
杜潭清又不傻,这还收个卵的尾,就他们七八号人上去还不够给其中一个塞牙缝的。
不过杜潭清也没露出什么挫败神色,低声道:
“亱迟部是心腹大患,必须斩草除根。王府好不容易发现行踪,岂能不考虑计策落空的情况。我们继续盯着即可。”
杜潭清说完之后,勾了勾手,一个部下,当即挪到跟前,取出一只袖珍小鸟。
杜潭清取出笔在纸条上写下几个蝇头小字后,便把小鸟放了出去……
————
而距离数里开外的另一座山头上。
骆凝躲在一块大石头下面,用望远镜打量着盆地里的情况,虽然表情如冰山女侠,心里却是荡气回肠,觉得我男人真厉害,顺带有点狐疑身边那个花枝招展的陌生女人是谁。
不过骆凝也有点害怕王见王,所以并未和薛白锦坦白,只是装作没认出来的样子偷偷看。
但薛白锦什么眼力?只是看几个招式,就猜出下面那个俊的不像话的年轻人是谁了,待两人点到为止后,开口道:
“那就是夜惊堂?”
“嗯……嗯?是吗?”
骆凝拿起望远镜,做出仔细打量的模样:
“好像真是。蒋札虎不是小人物,夜惊堂应该在办事,咱们凑过去可能会让他身份暴露,先走还是?”
薛白锦冒然靠近,以下面两人的实力,是有可能发现的,到时候三方武魁聚首,免不了出现很多不好解释的情况。
不过薛白锦也没离开的意思,目光望向数里开外的一处山嵴:
“这好像是局,背后有黄雀在算计夜惊堂或者蒋札虎。”
“嗯?”
骆凝双眸微凝,在千山之间打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