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历史上没法凑齐九张图的武道至圣,对鸣龙图的看法都是随缘,有就用,没有也不强求,慢慢摸索武道真谛;自行推演鸣龙图,完全是饮鸩止渴的行为。
薛白锦知道女帝自行推演鸣龙图,是为了当年逼宫夺权,敢同时推演这么多张,她也佩服女帝的悟性和胆识;但为了俗世皇权断自身武道,弄成如今这幅表面无敌,却不知还能够活几天的模样,她同样也为之可惜。
毕竟世上高人很多,但能和她争锋的女子,世上又有几个?
薛白锦腰背笔直盘坐,闭目凝神练功的同时,脑子里也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用以压下心底的那一抹难言回忆。
但还没坐多久,薛白锦就听到了江岸传来飞驰脚步,继而一道熟悉的清朗嗓音响起:
“薛教主?”
薛白锦听到夜惊堂的声音,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几分,眼角也抽了抽,双手微动看起来是想出去教育下座下护法。但她这样,显然出不去,便不悦开口:
“你还敢过来?”
声音冷傲威严,不沾丝毫人间烟火气。
夜惊堂站在江边,用手遮住雨水,开口道:
“我真不知道她会过来,薛教主没受伤吧?”
薛白锦握紧双手,平静回应:
“我没事,她死了没?”
夜惊堂见薛白锦气息正常,稍稍松了口气,而后便不悦道:
“薛教主也算江湖高人,难道不明事理?你打她能有什么好处?万一真出事儿……”
“她主动上门找茬,难不成我就该站着挨打?”
“……”
夜惊堂想想也是,便点头道:
“没事就好。我给教主拿了衣裳,放在船头,我闭着眼不乱看。”
薛白锦满头黑发无风自动,看起来是快压不住体内气息了,她想了想,尽力心平气和道:
“夜惊堂,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夜惊堂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听见这话了,闭着眼睛道:
“我是怕你们俩打出事,急急冲过来阻拦。如果你或者她真重伤濒死,难不成因为衣不遮体,我就闭眼背上保持距离?况且我也不知道薛教主能把衣服打烂”
“你以为我想?”
薛白锦哪怕尽力维持山巅枭雄的气态,语气中还是多了几分女子的恼火:
“今天你莫名其妙在街上打架,我出来阻拦,衣袍全被雨淋湿了。回去换了身便装,刚在客栈外面喝了半杯茶,她就打上了门,我难不成还能说一句‘你等等,我先回去换身结实衣裳’?”
夜惊堂把衣袍放在乌篷下,又退开距离,点了点头;
“错在我,没把人看好,刚才情况危急,我其实也没注意太多,还望薛教主别往心里去。”
薛白锦知道那种情况下,谁都避免不了,想想压下杂念,看了下放在外面的衣裙,伸手接过来,转开了话题:
“上次请你帮忙打听的事,可有线索?”
“御史馆和六扇门,都没找到有用东西。不过在北梁一个学生口中,倒是得知龙正青,有可能和萧山堡有关系;花翎死前,也说过棋子、幕后棋手之类的话,还说龙正青知道实情……”
夜惊堂站在江畔,说着乱七八糟的消息,本想问问平天教主知不知道些内情。
但刚说不过几句,就发现气氛不对。
呼呼~
江畔风雨大作,从天而降的雨线,似乎被无形之力扰动,变得有些混乱,一股骇人杀气,也在乌篷船里逐渐浮现。
?
夜惊堂心头一紧下意识握住腰间佩刀,眼神也化为了凝重:
“薛教主?”
轰——
话语刚落,靠在江边的乌篷船便四分五裂化为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