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芷觉得爹爹跟着,还多了个人拖夜公子后腿,但这话实在没法明说,便道:
“爹爹先回后宅和娘亲爷爷道别吧,马上出发了。”
华俊臣瞧见闺女这模样,真有种女大不中留之感,当下摇了摇头,负手离去。
华青芷目送爹爹走远后,才转头看向院子:
“王管事,你去安排一下,吃完饭就启程。华安,你来帮我搬东西。”
夜惊堂见华伯父走了,也松了口气,来到华青芷背后,帮忙推着轮椅:
“今早就出发?”
华青芷靠坐在轮椅上等到走了一截,周围没了其他下人,才轻叹道:
“公子忙着入京办事,我一介弱女子,又哪里敢拖延……”
夜惊堂摇头一笑:“那多谢了。我带的两个朋友,在府外等着,还有鸟鸟也在。你帮我安排一下?”
华青芷昨晚就谋划好了,此时转头道:
“绿珠,你去把客人接进来,身份你看着安排,启程的时候,让她们跟在我后面的马车上,老爷要是问起,你就说我让你找的厨娘或丫鬟,雪鹰也是刚买的。”
“好嘞。”
绿珠见此连忙点头,跑了出去。
华青芷等到绿珠离开后,又开口道:
“爹爹自幼尚武,很喜欢与人切磋,只是因为我的事,娘亲不准他折腾这些了,只能私下与护卫偷偷来,你也别笑话……”
夜惊堂对此道:“痴迷习武,对江湖人来说是好事,华伯父只是错生在了世家大族,若是放在江湖人,必然也是一方真高人,我岂会笑话。”
华青芷知道爹爹厉害,但还是摇头道:
“江湖无非是打打杀杀,当女儿的,岂会希望父亲整日刀口舔血。其实你也一样,你如此聪慧,文采也不俗,若是走仕途,必然也能出人头地,整天在外面打打杀杀,时常身陷险境,我是不好说什么,但你那些红颜知己,岂会不担心。”
夜惊堂叹了口气:“事情摆在面前不能不去做,这些也只能等忙完了再说……”
……
两人如此随口闲谈,很快来到了宅子后方。
夜惊堂终究挂着护卫身份,也不好顶替绿珠的位置贴身伺候,便帮着丫鬟家丁一起,往马车上搬起了各种物件。
华青芷作为世家嫡女,去京城读书肯定不会只背个小包裹,光是乐器、棋盘、笔墨纸砚等等,都装了一马车;还有衣服、字画等乱七八糟的,以及华俊臣的给王公贵子带的土特产,全弄好硬装了五车。
而随从则更多,华青芷带了一个贴身丫鬟,余下护卫就有十二个;而华俊臣虽然武艺很高,但作为世家大族的长房嫡子,总不能自己开路,也带的有护卫,再加上家丁、管事、丫鬟,加起来足足有四十来号人。
等收拾完毕,夜惊堂便推着华青芷,来到了华府的大门口,把轮椅搬上了宽大车厢;华青芷则被丫鬟扶着上了马车。
而梵青禾和折云璃,经过绿珠的一番打扮,此时也变成了随行厨娘和小丫鬟,被绿珠带着上了后面的马车,因为人确实比较多,绿珠又是大小姐的心腹,家丁护卫自然也没问什么。
华老太师确实疼孙女,此时还专门杵着拐杖来到了门口,叮嘱孙女各种事情。
华俊臣的夫人,显然舍不得闺女和相公离家,眼圈发红,口气却挺凶,不挺叮嘱着华俊臣不许去和武人厮混。
等到华青芷父女和家眷道别后,队伍便直接启程出发。
夜惊堂身为乙等护卫,自然不能跑到小姐的马车上坐着,此时骑在马上,和华宁一左一右,走在华青芷的车厢旁。
华宁昨天忽然撞见阎王爷,似乎还没回魂,腰背笔直坐着,肉眼可见的拘谨,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咕噜噜……
很快,车队驶离了华家的庄园,上了车马来回的官道。
华俊臣看性格就知道不是能坐的住的人,独自在车厢待了片刻后,见离家远了,便挑起了车帘,想叫夜惊堂过去,继续指点武学什么的。
但他还没开口,忽然就发现,前的闺女的车窗旁,有个毛茸茸的圆脑袋,在往外打量。
华俊臣一愣,从车窗探头:
“好胖的鸟,这是哪儿来的?”
“叽?!”
鸟鸟刚被瘸子姐姐揉醒,正在观察这是哪儿,听见此言直接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