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乖
齐金贵这口气,仿佛在说一个又笨又不懂事却偏偏闷头作死的傻孩子。
这话若是顾伽罗说的,或许旁人还能好受些,好歹她是个主子。可齐金贵,他只是齐家的一个奴才啊。
堂堂马家二爷,竟被奴才给当成傻孩子嘲讽了,这让骄傲的马仲泰情何以堪。
想要驳斥吧,却又无话可说。
因为齐金贵说得都是事实。
齐谨之和顾伽罗夫妇来到乌撒不过半年的功夫,与马家却已经较量了数次。
然而令马家痛恨的是,他们接连三的出手,却次次败在了齐谨之夫妇手上。
屡败屡战,这四个字儿听着似乎带着一种坚韧不屈的悲情英雄的味道。可再怎么不屈,它也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失败
第一次想给齐谨之一个下马威,结果赔上了马家二叔的一颗人头,以及一百多王府私兵。
第二次想报复齐谨之,借着王府起事的当儿,在火把节上动了些手脚,结果反倒害得计划惨败,马家元气大伤。
第三次下定决心、拼劲全族的力量与王府合作,结果还没动手呢,就被齐谨之把老巢都给炸了。
第四次设伏
第五次
这种战绩,就是齐金贵这个齐家人了,都忍不住对马家生出几分同情。
最让齐金贵无语的是,这家人好像脑子不清楚,你说你败了一次又一次,家族都快被齐谨之削得就剩下骨头了,却死活不吸取教训,一门心思的要跟齐谨之死磕。
现在好了,仅存在县城的一点子势力也都被大奶奶连根儿挖了,马仲泰应该消停了吧
齐金贵好笑的摇着头,出了小黑屋,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马仲泰真的要疯了,此刻他眼底满是血丝,用力抓住季六指的衣襟,大声的问道。
季六指一脸灰败,早没了往日的冷漠淡然,“完了,都完了。”
“什么完了你他娘的给我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马仲泰根本不愿去猜想事实,他只想听季六指解释。
季六指被勒得脖子生疼,他用力掰开马仲泰的手,颓然道“我们又上当了,昨天的库房根本就是个圈套。”
好一个又字,直接戳中了马仲泰的爆点。只见他一蹦三尺高,不敢置信的喊道“怎么可能我、我明明都计划得好好的。莫非、莫非是你”
他败给齐谨之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连个女人也对付不了
马仲泰不肯承认自己被个女人耍了的事实,一夜未睡的脸上写满疯狂。
“我”
季六指一听马仲泰是想把责任推到他身上,顿时也怒了,急赤白脸的叫嚷“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一步都没有错,只可惜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清形势、透人心”
季六指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胸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连讽带嘲的说“你知不知道,昨夜我跟着许四进了库房后到了什么不是什么火箭,也不是瓷雷,而是十几个严阵以待的齐家护卫”
他们哪里是去炸库房啊,分明就是去自投罗网。
“不可能,齐家的护卫都去了乌蒙,连刘虎都去了,县衙只剩下两个呆子和几个妇孺,连个干粗活的小厮都没有,哪来的护卫还十几个”
马仲泰根本不信,调虎离山,这是他最得意的一次用计。他拒绝承认自己又反过来中了顾伽罗的将计就计。
季六指嗤笑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刘虎他们走了,难道就不能再瞧瞧摸回来齐谨之是什么人他的女人能是个寻常货色您所谓的三十六计,原就是汉人想出来的,齐顾氏也是四大国公府的后人,难道她就没读过这套兵”
这世上怎么会有马仲泰这样的蠢货,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整日里抱着本汉人的摇头晃脑的,说出的话一套一套的,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总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