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仲泰等得就是这句话,他满脸惊喜与感激,连连叩首,“多谢县尊,多谢县尊。”
齐谨之把纸放下,朝马仲泰扬了扬下巴。
马仲泰这才回过神儿来,赶忙说道“属下方才说道哪儿了哦,对了,属下恍惚听朱氏提了一句,说是梁逆不但联合北方鞑子,还跟京中的一位王爷搭上了关系。”
齐谨之疾声追问“哪位王爷莫非他也参与了鞑子们的诡计”
马仲泰苦笑的摇摇头,“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当时属下只当是笑话,若不是今夜发现了朱氏的秘密,属下也想不起这事。不过,属下担心,那位王爷即便没有参与,也有可能趁机做点小动作。那些鞑子们不可怕,怕就怕家里的内鬼啊。”
如果不是亲眼见了马仲泰的无情无耻,单他这幅怅然的模样,齐谨之没准儿还真会相信他的无辜呢。
默默的,齐谨之直接将马仲泰列为重点防御对象。
“大爷,就这么放过他了”
马仲泰刚走,刘虎便忍不住问了出来,“咱们张罗了这么久,最后却只抓了一个娘们儿,这、这也太”
齐谨之道“无妨,我也没想能一次干掉马家。”这次能将其它五大家族拢到自己麾下,并成功与水西安家、展家和解,已经超额完成了他的预期目标。
至于马仲泰和马家,齐谨之倒不急着收拾梁逆什么的不过是开胃菜,真正的戏肉是安南王府。
齐谨之想铲平安南王府,还需要诱饵,没了马家,谁给他齐谨之带路
更不用说,这次还从马仲泰的嘴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虽然不排除马仲泰说谎的可能,但内鬼这种事,宁可错抓也决不能放过。尤其是还牵扯到了皇子们。
齐谨之将京中的几位能称得上王爷的人筛选了一遍,然后按照他们素日的表现,圈定了几个嫌疑人。
他决定了,待会儿就去写信,尽快通知父亲。
另外水西那边,估计也开始行动了,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却说朱氏,一个人默默的进了后衙街,行至后门时,正想推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走出一个干净利索的婆子。
“这位便是朱太太吧,我们孺人已经等您多时了,请”婆子福了福身,客气的说道。
朱氏扫了眼那婆子,忽的愣了下,用肯定的语气问道“你是齐家的厨娘,那个管家的娘子”
她记得仰阿莎曾说过,齐金贵家的上唇长了一颗米粒大的痣,果然没有辜负她厨娘的身份吃,能吃
齐金贵家的笑得愈发灿烂,“朱太太不愧是苗寨里少有的伶俐人儿,您猜得一点儿都没错,老奴的男人叫齐金贵,十五岁便跟在老将军身边伺候,足足呆了二十年,如今上了年纪,这才跟着大爷出来享享福。”
齐金贵出身齐家第一世仆之家,祖、父都是管家,对主人再忠心不过。慢说是一些黄白之物的收买,就是刀架在脖子上,都未必肯出卖主子。
偏齐金贵家的长得不好,一脸的尖酸刻薄,不熟悉她的人,很容易被误导,以为她是个贪财、吝啬的无知蠢妇。
他们也不想一想,齐金贵家的如果真的人如其面,又如何能嫁给堂堂大管家的儿子
朱氏咬紧了牙关,强忍着胸中的愤怒与懊悔,当然还有莫名的羞辱感阿卓骗她也就罢了,毕竟阿卓是个贵族小姐,可眼前这婆子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居然也敢耍弄她
齐金贵家的见朱氏气得浑身打颤,如同三伏天喝了冰水,从头畅快到脚。前些日子受到的委屈也在这一刻化作云烟。
朱氏失算,源自于她的自大和骄傲。
而谨慎周密的齐谨之、顾伽罗,在刚刚享受了胜利果实的那一刹,便听到了一个意外的坏消息
“大爷,大奶奶,不好了,县衙的官仓被烧了,另外通往乌蒙等几部的道路被炸毁,如今咱们乌撒变成了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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