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打感情牌是不成了,那就来点儿干货吧。
思忖片刻,阿卓忽的换了个话题“听说齐大人平定了乌蒙六部,布政使也推荐他暂代知府一职”
顾伽罗挑起一边的眉毛,“确有此事。”她有预感,阿卓接下来要说的,应该与齐谨之的仕途有关。
果然,阿卓缓声说道“此次齐大人平叛有功,治理乌撒又井井有条,朝廷或许会考虑布政使的推荐,任命齐大人做乌蒙知府。”
“乌蒙贫瘠,且多年战乱,几乎没有太多的良田,赋税更是年年收不上来,前任知府梁大人,每年都要受到上峰的斥责,连年考绩都是中下”
顾伽罗不知道阿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谨慎的没有表态,只淡淡的附和了一句“略有耳闻。”
阿卓瞥了顾伽罗一眼,继续道“安宣抚使和我阿爹都说过,齐大人年少英才,不辞辛劳、不远千里的来乌撒,为得就是做出一番大事业。我不怕说句讨嫌的话,以乌蒙的现状,齐大人很难做出什么政绩。”
顾伽罗隐约猜到了阿卓的意图,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唔了一声。
阿卓身子前倾,压低了声音,“我这里有个法子,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乌蒙的百姓富足起来。”
说到底,一切都是钱闹的,只要百姓们有了钱,便会继续买地、种田,粮官府便能收上税,有了税收,当官的便有了政绩。朝中再有人帮忙活动一下,何愁不能升官
用不了几年,没准儿齐谨之还能因为政绩卓然而被调回京城呢。
虽然阿卓深自己的故乡,也从未觉得西南如何偏僻、荒蛮,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西南到底不如中原地区繁华,跟京城更是毫无可比性。
阿卓相信,如果有机会,齐谨之夫妇绝不会轻易放过。
“哦什么法子”
好的丹凤眼微微上挑,顾伽罗还真来了几分兴趣。
阿卓见顾伽罗终于有了反应,心中略略安定了些,左右了,故作神秘的说道“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一位高人,他给了一包神奇的种子,是一种药材,有许多神奇的疗效。最妙的是,可以在山地种植,咱们西南的气候也适宜这种药材生长。”
药材
种植药材却是是个不错的致富项目,但不知为何,顾伽罗总觉得阿卓虽说的药材,应该不是寻常东西。
阿卓还在说着“那位高人曾说,她需要大量的这种药材,所以特意来西南寻找适宜种植的地方,她还说,只要农户们愿意种植,每年她都会命人来高价收购。”
东西值钱算不得什么,西南物产丰饶,深山老林里的宝贝多了去,可问题是,这里山路崎岖、驿路不通,有好东西你也运不出呀。
阿卓的这个项目就非常棒,不但东西值钱,而且人家还上门服务,农户们足不出户就能赚钱。
如果不是为了救阿朵,阿卓根本不想将此事告诉外人。
虽然那位高人一再表示多多益善,但阿卓却一直谨守秘密,有财自己发才是正理呢。
“哦,竟有这等好事”
顾伽罗面上不显,但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阿卓,到底是什么药材方便让我吗”
阿卓显是早就料到顾伽罗会有这个要求,从椅子上跳下来,三两步窜到顾伽罗近前,万分宝贝的从衣襟里掏出一个荷包。
将荷包里的东西摊开在手心,是一些芝麻大小的颗粒。
阿卓小心的将手送到顾伽罗眼前,低声道“喏,就是这种药材。听说在唐代的时候,是作为贡品进献给皇帝呢。哦,对了,听说开出来的花也特别好,只可惜高人手中只有种子和果子。”
顾伽罗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凑到阿卓的掌边,吸了吸鼻子,忽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涌入鼻腔。
她的眼睛陡然瞪大,这是罂粟籽在大齐,也可以换做莺粟子。
天哪,阿卓居然让她在乌蒙推行种植罂粟
这、这不是害人吗。
大齐虽不及盛唐,但也好过极弱的晚清啊,而一想到晚清,顾伽罗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在后世到的一些影像资料一个光脑壳大辫子的男人颓废的卧在罗汉床上,手中拿着一干烟枪,咕噜咕噜吸着大烟,脸上眼中皆是病态的迷离
太可怕了,如果她在乌蒙种了罂粟,那么她就是历史的罪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