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齐民风开放,民间疯传的野史内容无比劲爆,比如说,在野史中,就有人含沙射影的说萧烨与萧妩即妙真大师有奸情。
奸情你妹啊,人家两个明明是最亲密的兄妹、最无间的战友。
不过连坊间狗仔队都没有挖到任何线索,由此可以出,妙真大师没有孩子的事还是比较靠谱的。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大师为什么偏顾伽罗
近乎一种绝对无私、赤城的付出,却不求任何回报。
为什么
顾伽罗揉了揉眉心,不再纠结那些无解的问题,将全部心思转回到齐谨之身上。
唔,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信收到了吗有没有被那个混蛋梁捕头给算计了
正在被顾伽罗惦记的齐谨之,这会儿正无语的着一个生装扮的人慷慨陈词
“国有国法,齐知县实为乌撒县令,缘何越级插手乌蒙府事务”
“事急从权那也需遵循王法、规矩。还有,齐知县僭越逾矩也就罢了,为何行事如此狠戾那些人身犯何罪,您居然罚他们去做苦役”
“斯文扫地,真真是斯文扫地。那成二郎虽没有功名,可也是考中童生的读人,齐知县却无端将他捉去,与一干粗鄙贱民混在一起”
齐谨之悄悄问了身侧的一个中年文士一声“这人谁啊”
文士抽了抽嘴角,话说刚才他已经跟齐谨之做了介绍。齐谨之还这般问,并不是忘了他的话,真心想知道那呆子是谁,而是对呆子的言行感到不可思议,故意反问一句罢了。
“他叫段正道,祖籍大理,是乌蒙有名的才子,年少考中秀才,在乌蒙读人中,颇有些声望。”
文士心里吐着槽,但还是重新介绍了一下。不过他很理解齐谨之此时的心情,因为就是他自己对段正道的某些言行也非常不顺眼。
“秀才没考中举人吗”
齐谨之一手托腮,极力忽略掉耳边的嗡嗡声,小声跟文士聊天。
“”文士默了个。
打人不打脸啊,齐大人
段正道最骄傲的便是十三岁便考中了秀才,这样的战绩,莫说是在荒蛮之地西南了,就是在文风鼎盛的江南,也能人赞一句神童、小才子。
而他最痛恨的,则是考中秀才后,接连考了三次,十年了,都没能考中举人。
“段、段秀才是吗”
文士正暗自嘀咕着,齐谨之那边已经开口了,“你方才说你是来做什么的”
文士一听段秀才三个字,顿时想捂脸。
果然,听到秀才二字,段正道激昂的讲演登时停住了,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他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压制住胸中的怒火,冷声道“齐知县,您是乌撒的知县,却忽然来乌蒙擅自插手政务,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秀才,又是秀才段正道心里的小人已经狂躁了,他知道,许多人嫉妒他,见他略有不顺,就故意拿这些酸话来挤兑他。
表面上故意做出尊敬的样子,亦如对待所有考取功名的读人那般。
但每一句段秀才背后都藏着深深的恶意
段正道本就是个聪慧的人,只是这些年被功名利禄迷晕了头,失了本性,科举接连不利。但他脑子没坏掉,感觉也非常敏锐。
他清晰的感觉到,对面高座上坐着的年轻男子,此刻正跟所有嫉妒他的人一样,企图用秀才二字嘲讽他、打击他
段正道咬紧了后槽牙,向齐谨之的眼中满是愤恨,其中还夹杂着隐隐的羡慕。
直娘的,x二代什么的,最讨厌了。
尤其是到齐谨之分外年轻的面庞,段正道那股子仇富的心理又开始冒头了哼,什么本事都没有纨绔子弟,若不是有个好爹,你能年纪轻轻就做知县
现在更离谱了,居然还敢肖想知府一职。
齐谨之如此顺风顺水,如何不让段正道羡慕嫉妒恨
听到段正道毫不客气的质问,齐谨之也不恼,反而学着段正道的语气,“段正道,你是秀才,却忽然假充御史跑到本知县跟前大放厥词,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这个难不倒段正道,他一梗脖子,傲然道“高祖有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段某不才,不忍见有人违法逾矩,所以才特来劝谏。忠言逆耳,段某的话虽然不好听,却是真心为了乌蒙、为了齐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