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吓了一跳,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说过了,她要相信齐谨之,信他绝不会把刀刃对准自己这个妻子。
果然,齐谨之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相反,他到顾伽罗并没有受惊或是闪躲时,紧抿的双唇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他抬起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虽然似乎觉得这个位置不太好,很容易被人发现,便用嘴巴咬住匕首,伸手将袖子挽了起来,露出健壮的上臂。
左右端详了下,齐谨之轻轻点了下头,显然对这个位置很满意。
他走到床边,再次拿起匕首,毫不客气的朝自己的手臂割了过去。
顾伽罗在他准备割手腕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冲到近前,一巴掌拍开了齐谨之的手。
匕首呛啷一声跌落在地上。
“大爷,大奶奶,可是有什么吩咐”
外头的曲妈妈立刻扬声问道,语气急切,大有里面有任何不对劲,她便会破门而入的意思
“无事,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一样物什,幸而没有摔碎。”
齐谨之赶忙应了一声。
“那就好,呵呵,大爷,大奶奶吉时已经到了,切莫辜负了啊。”
曲妈妈惦记着正事,开玩笑似的提醒了一句。
齐谨之胡乱答应了两句,窗外曲妈妈的影子又坐了下来,这才悄悄捉住顾伽罗的手,拉她一起坐到了床榻上。
“阿罗,”齐谨之直直的望向顾伽罗的双眸,无比认真的说道“自今日起你便是我齐谨之的真正妻子,日后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一如既往的信你、敬你、你,不离不弃。”
他缓缓举起右手,郑重许下誓言。“我齐谨之发誓,今生绝不负顾氏伽罗,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如有往生也会堕入畜生道,永生永世不得赦免。”
这毒誓有够毒
虽然明知道男人的誓言不可信,但听了这样的话,顾伽罗还是忍不住心生感动。
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哗往外流。
她感动的不仅仅是齐谨之的这番毒誓,更要紧的是他的态度。
齐谨之已经说得非常清楚。前尘往事他既往不咎,圆了房,顾伽罗便是他真正而唯一的妻子,纯洁而美好。
虽然他相信现在顾伽罗的人品和操守,但顾伽罗跟齐勉之有暧昧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哪怕那些事不是顾伽罗本尊做得,她却必须要为房客的行为埋单。
自从他们夫妻来到西南后,齐谨之再也没有提及过去的事,可顾伽罗心里很清楚,有些事不提并不意味着不存在。更不表明齐谨之不在意。
有些话,还不如说开了更好。
眼下齐谨之就是抛开了一切,想要把过去的事彻底讲清楚。
其实,今夜的圆房仪式在某种程度上是对顾伽罗的一种羞辱,然而顾伽罗的疑似出轨又何尝不是对齐谨之最大的侮辱。
在男权社会下,齐谨之作为一个大男人,肯面对妻子的过去,这不啻于让他亲自掀开心底的伤疤。
疼痛是在所难免的,最让人无法容忍的却是掀开伤疤后要面对的事实。
齐谨之曾经不止一次的想着,或许所谓的事实无比丑陋和残酷。当然也有可能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做好了坦然接受的准备。
他为了彻底帮顾伽罗洗去污名,不但特意请来了最严谨、最不待见顾伽罗的曲妈妈来做见证。还做了流血的打算。
顾伽罗正是明白了齐谨之的心意,才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值了,这辈子给齐谨之做妻子,为他谋划那么多、辛劳那么多,都值了
顾伽罗用力吸了吸鼻子。毫不顾忌形象的以袖拭泪。
嘿嘿,媳妇儿,感动吧,感动就给个回复啊
齐谨之见顾伽罗飙泪的模样,既心疼又觉得欣慰,阿罗准确得领悟了他的心意,他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话说,接下来阿罗也该说些誓言,好跟他夫唱妇随吧。
但齐谨之做梦都没想到,他那标准世家贵女的妻子,居然瞬间化作女土匪,伸手抓住他的衣襟,用力将他推到在床上,然后像个女流氓一样直接跨坐在他的腰上。
“呃”齐谨之傻了,呆愣愣的仰望着,双手无意识的摊放在床上,任由顾伽罗在他身上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