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气得嘴唇直抖,伸着脖子直叫唤:“你管得着么?你管得着么?!”
李阎打量着男人,开口道:
“我说,你怎么进来的?咱俩左右也算难兄难弟,跟我说说。”
男人撇了撇嘴,一扭头不搭理李阎。
“说说呗,哥们儿,以前是干啥的?”
“……”
男人往下咽了咽发堵的喉咙,抹了抹眼睛才说:
“我说你小子心够宽的,真不怕死啊?”
“死?”李阎眼珠扫了一圈。
“这地界儿还不够资格。”
男人摇了摇头,半天才平复心情,心里一想能有个说话的也不错。
“我以前,做乐队。住颐和园那边,树村你知道么?那宿跟几个哥们儿喝醉了酒,十一点多在这儿晃悠,谁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周围一个人能找不着了。剩下的,跟你一样。”
“就你这嗓子,做乐队不挣钱吧?”
“那是你们不懂!”
男人好像被抓住痛脚,但想想现在这个关头,争净这玩意也没多大用,也就不再气急败坏。而是叹了口气。
();() “混了几年也没混出样来,那时候在开心园演出,完事的钱正好够喝顿酒,这辈子没能尽孝,想再见二老一面也难了。”
“我帮你。”
“顾你自己吧,你丫自身难保、”
男人嗤笑一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这家店有问题,还要往里闯么?”
李阎问他。
“你丫神经病,谁管你。”
男人骂着。
“呵呵呵……”
李阎的半张脸笑着,一时间不知道谁才是厉鬼。
他手指猛地掐紧,几道鲜明的痕迹印在按摩椅上。
“吱~”
椅子上冒起来一阵白烟,激荡的吼声带着白色蒸汽升腾。
在男人不可思议的目光当中,黑色的皮垫猛烈燃烧,李阎翻身而起,空气中回荡着恶兽的激吼。
混沌刺青,凶。
男人好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六纹金钱的黑色方孔里头射出一阵青蒙蒙的柔和光彩。
穿着九分裤,米色女士西装的丹娘步出青光,洁白的手指按在沙沙作响的留声机上,好像对这个造型奇特的器具很感兴趣。
“丹娘,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他带出去。”
丹娘听罢凑近男人的脸,吓得男人连连后退。
她转头问向李阎。
“这只爻么?”
“什么叫爻?”
“他这种情况误入阴冥,回不去的,就叫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