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诸位嗡地一声响作一团。
“你可知道,旗官可是不入品的,只是白身,说没也就没了,何况你自己出生入死,就这么把功劳拱手让了出去。”
“若非如此,末将对不住一路上死去的三位弟兄。”
李阎语气坚决。
副将杨元微微颔首,不乏欣赏地感叹:“是条汉子。”
李如松倒觉得有些头疼,李阎的要求合乎情理大义,自己不好拒绝,旁人看上去,他放弃了官身,也是吃足了亏的。
可是五名旗官,即使都如果都是满编的五十人的总旗,那就是二百五十人,即使是二三十人的小旗,也有足足一百多人的份额!
在座的众位将军,显贵一些的,是一地的副总兵,手下人一千到数千不等,差一些的也是五六品的武将,手下步兵骑兵。少则四五百,多则七八百。
就算只是暂时的,李阎这一句话,也让自己送出去此战当中小半个六品将军的兵员。
正犹豫间,宋应昌却开口说道:
“一个总旗有如此忠肝义胆,实在难得,提督大人,我觉得不妨就答应了他。”
李如松一看连经略大臣宋应昌也帮他一嘴,也微微颔首,索性就大方一些,拨给李阎两名总旗,三名小旗的份额,共一百六十人,加上李阎自己的总旗职备,他眼下能调遣的,就是足足二百一十人。
正九品的巡检手下能有多少人?
三十人顶天,还不如自己原来的总旗官,龙虎气迟早会有,从九品的海马也不好看不是?
“蓟镇都司吴唯忠何在?”
李如松开口。
“末将在。”
一将官越众而出。
“平壤城高墙厚,与北面牡丹峰遥相呼应,欲破平壤,必下牡丹峰,明日拂晓攻城之际,你领五千步兵攻打牡丹峰。”
“末将领命。”
李如松说罢转头:“宣府游击章接何在?”
“你领一千五百人,换上朝鲜民服,至西南城门与朝军部李溢部汇合,倭人瞧不上朝军战力,必然轻视,明日攻城之时,你随朝军掩杀至平壤城门之下,届时再亮出明军旗帜,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末将领命。”
“中军杨元,右军沈鹤言领兵五千人攻七星门,佩大将军炮二十门,虎樽炮五十门,左军李如柏,参将李芳春领兵五千人攻打普通门。领大将军炮十门,虎樽炮三十门,我亲率大部队神机营鸟铳队压阵。”
”鹤言。“李如松又道,”我料想小西行长今夜袭营,你领右军大营八百火弓手埋伏,叫他又来无回。“
“末将领命。”
沈鹤言咧嘴一笑。
李如松瞥向李阎。“今晚,你也随鹤言一齐去。”
李阎把头深深埋下。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