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敏经过慎重思考后,采纳了杨纪清给出的建议仿制一枚假玉佩,然后高调“卖”给他。
赵仪敏跟杨纪清谈妥之后,时间已经将近午夜12点。她将两人安排进客房后,便带着一脸倦容回房休息了。
“我去客厅睡”任朝澜了一眼摆放在房间中央的大床,偏头询问地向杨纪清。
赵仪敏家只有这么一间客房,客房里也只放了一张床。这张床足够大,睡下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但考虑到杨纪清的意愿,任朝澜这才开口询问。
“不用,今晚就一起睡吧。”
只是临时将就睡一晚,睡不了几小时,外面天就该亮了。而且,这家里只有赵仪敏一个女主人,即便任朝澜喜欢男人,身为异性睡在客厅这种开放区域,对主人家来说也不太方便。
杨纪清打着哈欠走到床边后,因疲乏困顿而有些混沌的脑子,突然想到,在任朝澜的认知中,他们是夫夫关系,他那句“一起睡”似乎有点引人误解。
与是他放下打哈欠的手,又回头解释了一句,“我说的一起睡,指的是单纯的睡觉。”
任朝澜一愣,随即低声道,“嗯,我知道。”
说完,他垂下眼帘,犹如白玉似的脸上,慢慢地染上了一层薄红。
杨纪清“”知道就知道,你脸红什么他真的只是单纯地解释一句,没有耍流氓调戏的意思啊
也不知道任朝澜记忆是怎么错乱的,明明在与人亲密方面青涩没经验,却偏偏给自己捏造了一段他们成亲多年的虚假记忆。
“我什么都不会做。”叫杨纪清迟迟没做声,任朝澜又低声跟他保证道。
“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吧。”刚才那句解释的尴尬才褪下去一点,任朝澜来这么一句保证,让杨纪清又别扭了起来。
在安静又微妙的气氛中,两人先后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在客房唯一的一张床上躺下。
杨纪清一向不喜欢跟他人同榻而眠,加上之前任朝澜对他的保证,让他还有点别扭,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然而,躺下没多久,他便沉入了深眠。这一觉到清晨,睡得竟是意外得好。
杨纪清清醒后坐起来,搭着被子靠在床头,支着腿,撑着脸,目送任朝澜下床走进洗手间洗漱后,不禁陷入沉思为什么他跟任朝澜睡在一张床能睡得那么沉难道是因为他跟任朝澜都是掀棺材盖诈尸的尸气相投
然而,直到任朝澜从洗漱完,杨纪清也没分析出一个靠谱的解释,索性就不想了,直接掀了被子起床洗漱。
两人洗漱完出去,发现刘静和崔臻昨晚都没回来。问了赵仪敏才知道,崔臻昨晚撞得有点严重,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刘静留在医院陪人,要今早才会回来。
不过,在刘静他们回来之前,任游先一步赶到了。
昨晚跟赵仪敏谈完后,任朝澜就给任游发了消息,让他帮忙找一个可靠的玉雕师。任游记在心上,于是一大早,杨纪清他们刚吃完早饭,他就带着玉雕师赶到了。
任游带来的玉雕师,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性,出身任家旁系,名叫任茜。她性子有些沉闷,拘谨地跟任朝澜问了声好后,默默递出一片巴掌大的竹片。
杨纪清垂眸竹片,发现那竹片上刻着契约符文,下面写着契约约定内容,大概意思是任茜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仿制玉佩一事。契约双方只要在这片竹片上签下字,就必须遵守上面所写的约定,一旦违反,便会遭遇契约上诅咒的反噬。
这份契约,显而易见是用来约束任茜的。
“这就没必要了吧”杨纪清抬眸向任茜。
“我不喜欢被人怀疑。”任茜面无表情道。
杨纪清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了任茜话里的意思。
万一仿制玉佩一事,消息不慎走漏,他们必先对不熟悉的任茜起疑。但签了这契约,任茜就能第一时间摆脱嫌疑。
杨纪清笑了一声,伸手接过竹片,利落地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杨纪清签完,任茜也当场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等她签完后,竹片在她手中燃尽,这份契约也就正式完成了。
任茜擦干净指尖的余灰,对自家老祖宗点了点头,就跟着赵仪敏去狴犴玉佩了。
任茜有个普通玉雕师没有的本事,只要是她亲眼见过的玉器,她都能一丝不差地还原出来。
这也正好让赵仪敏消了疑虑。
狴犴玉佩对她来说意义特殊,她虽然对杨纪清他们信任度挺高,但到底不是相熟的人,真让他们把狴犴玉佩带走仿制,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
趁任茜跟赵仪敏去玉佩的时间,杨纪清给程武打了个电话,将斩字会可能盯上了赵仪敏手上的狴犴玉佩一事告知对方,希望他那边能派人注意一下赵仪敏的安全问题。
程武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但听完杨纪清这个消息,顿时精神一振,立刻连声答应了下来。
“不过,狴犴玉佩这事还只是我跟任朝澜的推测。目前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证明盯上这玉佩的是斩字会。”
“不管是否跟斩字会有关,这事我们既然知道了就肯定是要管的处理术士作恶事件,本就在我们特殊刑案局的职责范围内。”程武严肃道。
“你们还挺可靠的,那赵女士的安危我就委托给你了。”杨纪清说完,又问了两句韩泽的审讯进展后,才结束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