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年儿凑趣道,“对了,夫人与巧儿也有吗?”
“有,封赠了一妻三妾。”李瑕捏了捏年儿的脸,道:“你这安人往上,还能封国宜人、恭人、令人、淑人,又有县夫夫、郡夫人、国夫人。往后我还可立很多功劳,让你封个‘年国夫人’。”
“那我不要了,你立了功劳当然是升官比较好。”
李瑕附耳与年儿又说了两句,无非是定了名份,想要纳她过门。
唐安安看着二人亲近,便自觉有些融不進去。
她回想到今日清晨李瑕问了一句,她当即便应道“奴家自是郎君的妾”。
也不知是为演给旁人看,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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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说过这桩小事,李瑕换过衣服,却不再与她们玩闹,自转到外间书房。
他闭上眼,复盘着,思忖着是否还会有意外。
若有差错,最可能是因为用了刺杀的手段。
这是打破规矩,因此是最大的把柄。
但规矩又是什么?
是皇亲可杀他李瑕,而他不能殺皇亲。
要逆天而行,不坏规矩怎行?不杀人怎行?
思及至此,李瑕突然对“刺杀必有反噬”这个如同诅咒般的谶语,有了新的领悟。
贾似道才是要改革的那个,他李瑕要做的是推翻、重塑!
这是斗争、是流血。
以一人杀一人是手段,那以万人杀万人一样是手段,岂可以此来分高低?
重要的,该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
杀赵与芮一人而谋全盘,必杀而不嗜杀,他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实现这最小的代价。
上策施行至此,已尽全力,坦然面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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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贾似道突然翻身而起。
“你嫉妒李瑕,嫉妒他比你有胆魄,嫉妒他心之所怀远大过你之社稷!”吴潜的喝骂又在脑中浮现起来。
贾似道赤足径直走出屋子。
“阿郎?”
“信呢?”
“什么信?”
“李瑕的信……不,烧掉了……竖子是在威胁我,他说他比我有胆魄……比我有胆魄?”
贾似道折返,眼神中恢复了清明。
“我若拦你你要如何?用你的胆魄来杀我?玉石俱焚?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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