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便有一封封调令由快马送往各地……
直到入夜,林子过来汇报了一声,李瑕才从案牍间抬起头。
“查到了?”
“我们的暗探查问了许多百姓,不少人都看到他们渡过黄河往北去了。”
“那是山西地界吧?安排些好手过去查查。”
“是。”林子拱手应了,看李瑕还未动案上的晚饭,劝道:“大帅偶尔也该歇歇。”
“没关系,马上就顺了。”
李瑕也听劝,放下笔,拿起筷子,舒了口气的样子。
“目前还是得用的人才少。初入关中,混乱难免的,但除掉了廉希宪,能缓解不少,剩下些小鱼小虾,慢慢也就掀不起大波澜。”
林子也叹道:“前阵子我也不安,收复长安都没能来得及喘口气。到现在,长安城那些细作都没清理干净”
“接下来便轻松了,兵事上布置了防御,民事上,只能等随着各项政务的推行,民心渐渐稳定,这才是正理。”
“是,等为大帅找到张家女郎,大帅最后一桩心事也就定了。”
“那多谢你。”李瑕随意笑笑。
虽不知张文静跑到哪里去玩,但既已查清了她没被人捉起来,他已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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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三日,李瑕依旧在潼关布置防务,林子所查之事却颇有收获。
“大帅,查到了,黄河以北,有人曾与他们一行人相处过,大帅是否亲自问?”
“带回来了?”
“是,几个九峰书院的书生,我们想着大帅麾下缺读书人,遂直接绑了回来。”
李瑕瞥了林子一眼,点头道:“也好,带过来吧。”
不一会儿,几个年轻书生被带了过来。
林子还算客气,指着其中一人,道:“问的那些事,再与我们大帅说一遍。”
李瑕目光看去,见这是个高挑书生,年岁二十几许,尚未蓄须,宽眉阔目,气度却文雅沉静。
“学生元从正,字和仪,见过这位大帅。”
李瑕问道:“你姓‘元’,与遗山先生可沾亲?”
“家祖父与遗山先生是堂兄弟,学生当唤一声叔祖。”
“怪不得。”李瑕道:“那我们也许还沾着些亲戚。”
元从正微微愕然,像不知李瑕这一声“怪不得”何意,又像是不知沾着些亲戚是何意。
李瑕也只寒暄了这一句,问道:“先说说我想打听之事,你七月时曾见过一行人?其中有一俊俏郎君,又有一女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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