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的配方。”
“……”
从西域回到关中,李瑕有个明显的感受是一—忽必烈确实是有被汉化的,虽然不算彻底,但确实有程度不浅的汉化。
元与蒙古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元军打仗不是为了劫掠,会用谋略,且有战略目的,更重视军事工艺。
面对忽必烈,更像是在与一个中原王朝争霸天下。想到这里,李瑕问了刘元振一句。
“你说,是野兽可怕,还是人更可怕?”
刘元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指了指李瑕身下的那条椅子。
“王上所坐的这条椅子盖的是狼皮,臣射杀了三条狼,才缝制了这张皮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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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七。
随李瑕返回长安之后,林子赶回了家中,穿过三重院落,正见他妻儿迎了出来,不由松了一口大气
好不容易将儿女们都哄了出去,出门将近一年的林子便按捺不住,抱起覃氏便往内屋去。
“瘦了?”
“想官人想的。”
“我也想你,我在西域一个胡姬都没沾。”
“官人这剃了头回来我还当你投降了胡虏,差点想上吊殉国呢。”
“你又不是不明白我是做甚的”
林子在外面是威风凛凛的军情司指挥使,在家里便显得像个愣头青。
他其实才二十八岁,当年刚随李瑕北上时还十分白净,这些年风吹日晒、刀枪剑戟里过来,才显得老气。
但私下里稍不注意,他还是说话没分寸。
很快又提起了杨起莘辞官一事。
“官人还真以为妾身会随姑父一家回通城不成?”
“我也知道多半是不会啊,但人在西域,心里多不踏实。“
“像你这种读书人家出来的女儿,我哪摸得清你在想什么。万一把我的一双儿女带到荆湖北路,我还得拜托老姜那边派人去请。”
覃氏登时便恼了,啐道:“呸,你是怕我们回了娘家,还是怕坏了你的前程?”
“当然是紧着你至于我的前程,哪能就坏了?我多伶俐,求秦王作主再给我许一门妻子,我一提,秦王就叫我安心。”
襦裙才掀起,覃氏忽然就变了脸。
“滚出去。”
“别闹,我和你说笑的。”
“姓林的,我告诉你,我覃淑自有半条街的嫁妆,不靠你也能活。”
“我不是这意”
“我看你是在蒙虏那边待久了,真个儿将我当成你花聘礼买回来的财产,想聘几个就聘几个。等你死了,是否还要将我继给你叔伯兄弟?”
“言重了,你这婆娘言重了,不是,夫人你听我说”
“滚!”
林子才被推出来,“嘭”的一声响,屋门已被关了起来
与许多人印象中不同的是,在如今的大宋,其实妇人地位颇高,不仅有继承家产的权力、有改嫁的自由,嫁妆是她们的个人财产,还能提出和离。
林子虽说是堂堂军情司指挥使,却也是真怕触怒了妻子,只好到书房窝了一夜,次日一大早便老老实实到覃氏面前认错
“我昨日话还没说完不是,秦王也没答应我,还将我狠狠骂了一通。”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