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转身体,瞪大了眼,“你方才,竟是同我道歉?”
窦矜有些耳热。
她盯着这个少年血下的桃花眼,是那个性情很变态的坏太子没错。
刚刚,这个太子给她道了歉,被红炉点雪也懂得服软了。
已经到达情绪崩溃边缘的长幸,又因这收获转悲为喜。
她用袖子伸到脸上作势揩泪,嘤嘤道,“知错就改的人,觉悟都很高。”
他方才嘴比脑快,竟然说了那二字,连自己也想不通是怎么,只愿先将她拉住停在这里,因为他不知她要到哪里去。
长幸不是常人,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为她留了软肋,一旦神女凭空消失,那本就颇有微词的大臣们会怎么看?
她抱他的时候,也是很无助的,他不该骂他。
在脑内思考了所有的理由,窦矜继续硬着头皮说了违心话,“你道是,那便是。”
“你指的哪一个?”长幸眨着眼,“我可说了许多。”
“都是。”语气很别扭。
长幸趁机上杆,“那,我的命是我的。”
“是。”
“而且你以后做错了就要道歉,对我和对其他人都一视同仁。”
“嗯。”他口是心非。
长幸转念一想,微笑。
“窦咕咕生而独立,不必依附他人,他的命,也属于他自己。”
“……”他顿了顿,哼笑,“当然。”
长幸的脸色彻底由雨转晴,觉得自己很好哄,她轻声感慨,“真羡慕你,碰上我这枚慧工巧匠,不求回报来为你出谋划策。”
窦矜的嘴角抽了一抽。
在他们说这话的功夫之前,宫外来了信。
孟常听完便面色一沉,一转身发现无处可寻窦矜,火光下倒有一个熟悉的浅绿身影在走动,认出那是陪着长幸的贴身宫女,便三两步上去拉住她。
辛资予他回话,殿下同女君子在一块。
他不得不上前去打扰,沉重跟窦矜报告,“殿下,文德台那边来了消息,陛下怕是陛下要立遗诏令,请殿下过去。”
“要不要急召大臣?”孟常隐晦表达完,又继续问询。
“不必,你去牵我的马来。”
窦矜只擦干净了脸,未曾换下外衣便利落上了马。
站在一边的长幸急忙拉住穗丰的缰绳,“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长幸还没有马一半高,仰着头重复道,“我要去,你带上我吧。”她一夜未睡,此时嗓音已经沙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