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医院里见到那个戴帽的男人后,唐方阅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这个男人会对裴轩羽不利。也许是谋害轩羽的势力,在到处寻找轩羽,接下来会对轩羽有所动作。他决定第二天就带裴轩羽离开医院。到西林市最东边的别墅去,那里是父亲休养的地方,除了他哥,几乎没有人知道。
在别墅里,唐方阅和厨娘谢妈妈每天都亲自照料她的饮食起居,一直守护在她身旁。
这天早晨,阳光洒进房间,谢妈妈照常给他端来熬好的小米海参粥。轩羽边喝边问道:“谢妈妈,阿布到底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地方?”
“啊,阿布是个司机,这是我家主子给他两个儿子的房子,小少爷在英国学法律的,他刚回国。大少爷还在法国呢。这屋子都是我帮着他照料着。”谢阿姨按照唐少事先交代的那样回答。
那天医院里出现的那个人很可疑。他担心推他下井的人会到处打听消息,所以转移到这里了。
“谢谢你,谢妈妈。”轩羽柔声说道。
谢妈妈回答:“不用客气,听说你也一直在帮助左邻右舍嘛,好孩子。”
轩羽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慢慢放下内心的戒备。
偶尔晚上睡觉前,裴轩羽闭上眼睛,脑子里会闪过各种没有任何关联的画面:中草药、水井、药臼、闪电这些记忆的碎片。偶尔还会有跟外婆认识中草药的画面。
都说记忆没有了,但是习惯还是会保留的。
林家是做药材生意的,还经营着西林市最大的医馆。从小时候开始,师傅们就会在林家的后院里晒药材、切药、熬药。轩羽耳濡目染,也默默地跟外婆认识了许多中药材,成天还跟在名医大师屁股后面。轩羽对于药材的特殊气味好像也刻在身体里一般。
她用心地研究每一种药材的功效和用途。晚上睡不着,轩羽会偷偷地拿出外婆留下的医书,默默地研读着其中的知识,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中医师。
暂时没有了记忆也好,至少以前的那些烦心事儿和不公平对待此时此刻烟消云散了。
裴轩羽在别墅调养,渐渐恢复了健康。唐少也尝试着让轩羽能慢慢恢复记忆。试着让阿布去药铺采购了很多中草药,放在院子。用熟悉的场景和味道帮助她找回过往的记忆。
院子里的一个大草席上有红花、当归、丹参、人参、鹿茸、黄芪、阿胶等等…
裴轩羽不自觉地都能说出名字和这些药的效用。仿佛自己以前都研究过。
“这些都是活血化瘀,补气血用的中草药啊,你买这么多干什么?莫非你身体有什么问题?”她对着唐少打趣地说道。
“哎哟,我好得很!这是中药铺的管家送给我们家少爷的,怕放久了生虫,就拿出来晾晾。你都认识吗?”唐少故意问道。
“那当然,我外婆那是中医世家”轩羽也惊讶于自己的脱口而出。
手里捧着这些中药材,闻着药材的气息,她的脑子里立刻浮现自己跟着外婆学习的场景。外婆讲一遍她就记住了,药效、配比;再说第二遍就能背会了。
外婆常常说,初学者要任务一定不是攻克某种病,而是对人体,对疾病有所认识,有所体验。所以,小轩羽很小的时候,对一些急症,如高热、昏迷、呼吸困难,失眠,腹泻、便秘,慢性头疼、腰疼她都能知道应对的方法。也救过街坊。
在草药的香味中,她好像又隐约记起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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