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让人留心,先去族里看了看屯粮的状况,回程路上遇上玩炮仗的族中孩子。
小孩子不知害怕,将炮仗压在竹篾下。
谭廷路过时见他们这般,刚要阻止,竹篾便腾的一下炸飞了,他护着小孩,被划伤了手。
好在伤势不大,他将这些皮孩子训诫了一番,便回了家。
正吉要替他擦些药膏,谭廷想起正房里就有项宜之前用的,便让他去拿。
只是药膏拿出来,却发现那些药瓶比之前空荡了许多。
是他记错了,本就只有小半瓶药?
谭廷没太在此处多思量,倒是发现他的妻子并不在家。他叫了人来又问起夫人去了何处,才晓得她去了吉祥印铺,且去了些时候了。
谭廷眼皮跳了一下。
清崡县城就这么大,她平日里去偶尔吉祥印铺,并不会这么长时间,今日怎么迟迟未归?
念头一掠,谭廷蓦然就想到了下落不明的那道人——
那人是见过项宜的,万一此人就潜藏在城中,又无法脱身,劫持谭家宗妇夫人为质,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这么一想便坐不住了,叫了护卫跟随,便去了吉祥印铺。
吉祥印铺因着天冷没有客人,都要关门了,并无项宜踪迹。
谭廷见了,一时间心头直往下沉,却也没有声张,低声安排了护卫在城中小心寻访。
护卫一散而去,寒冷的大街上,冷风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谭廷没有回府,就在附近一家茶馆等待。
一盏茶都凉了,护卫陆陆续续前来回禀,都没有消息,谭廷脸色越发沉了下来,只剩下最后两人还没回来过。
正吉都着了急,跑到了门前等待,终于看到了最后两个护卫跑了回来。
两人一回来,谭廷便开了口。
“有夫人的消息了?”
两人点头又摇头,回禀道,“不知道是不是夫人,只是有人看见两个肖似夫人和乔荇的女子,去了一处偏僻的巷子。”
这话让谭家大爷谭廷,惊诧地挑了眉。
她在城中,还有外宅不成?
谭家大爷心下掀起了浪来,但面上不表分毫,立时吩咐所有人不许声张,然后让人带了路,没多久便到了那偏僻的巷子里。
巷中人家不多,各家各户都无有什么异常,独独最后的一家不起眼的院子。
谭廷眼皮直跳,着人悄声接近。
谭家护卫无不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人,这般悄然走近再回来,直接回禀了谭廷。
“大爷,夫人身边的乔荇,就守在那门口!”
不是被绑在院中,也不是等在院中,而是守在门口。
话音落地,这偏僻的巷子静得落针可闻。
谭廷怔在了原地。
一时间,他看着那偏僻院落,心头闪过无数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