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一两年,也许一两月,又或者就在这两日了。
谭廷当晚宿在了正院,只是令正吉过来嘱咐项宜,夜间风凉,早些歇息。
他没有回来,项宜反而有了更多时间,挑着灯一刀一刀刻着给他的印章。
乔荇来了好几次,见夫人还没歇下惊讶得不行。
“夫人,天色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项宜看了一眼蜡烛,蜡烛燃到了底部,她剪掉拖下来的长长的烛心,将火光拨亮起来,让乔荇去睡吧。
“你去睡吧,不必管我。”
陈馥有自那日让杨木洪跑了之后,便直接停了手,不再抓人了。
整个清崡都安静了下来。
他是暂时停了抓捕的人手,但谭廷也收到了另外的消息。
翌日午间,萧观过来禀了一句。
“大爷,陈馥有自外地将人手都调到了清崡来,拢共算起来,有百人不止。”
这话让谭廷挑了挑眉。
陈馥有这些天没抓人,反而聚集力量准备行动,看来是有了更明确的目标。
看来是和顾杨二人,最后同东宫的接应有关了。
陈馥有的动作瞒不过谭氏,瞒不过谭廷,但眼下谭廷是中立的态度,在这两方之中谁都不想帮。
他只是吩咐萧观继续注意陈氏的动作,嘱咐族人不要插手其中。
这水甚是浑浊,清崡谭氏并不想趟这趟浑水。
项宜昨晚将那给谭廷的白玉小印几近完工,今日早间又雕琢了一番,便成型了。
乔荇简直惊讶,“夫人怎么这般着急?”
她问了,项宜淡笑一声。
她亦说不清楚,兴许只是觉得,不会在谭家留下很久了吧
只是这念头刚闪过,眼皮腾腾跳了一番,一种不祥的感觉冲上了心头。
她默然站了起来。
“去请萧护卫过来。”
萧观刚照着自家大爷的吩咐,交代了手下事情,又让人传话各处的族人着意自身安危,莫要在那两方冲突时,无辜遭殃。
这话前脚刚吩咐完,竟就被夫人找了去。
萧观还以为夫人知道了什么,来向他求证。
只是细看夫人神色,并不似那般,但夫人确实要临时再去一趟那院子。
萧观只能又替她跑了一趟大爷的书房。
谭廷直叹气,也只能应下了。
谁想,项宜和萧观到了那院子,便察觉到了里间的不对劲之处。
萧观立刻叫住了项宜。
“夫人别动,让属下先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