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颤抖,牙齿也在颤抖,而a1pha环住他,安抚的拍了拍oga的后背。
时律没推开他,很轻的嘶了一声。
这场标记中,时律同样不太好过,青竹酒的气息扑面而来,丝丝缕缕,缠绵悱恻,如同上等的情药,晚间宴会推杯换盏,时律本就微醺,再给酒味一激,倒有些昏昏然了。
他咬下舌尖,疼痛让昏沉的思绪略显清明,等到怀中人清安下来,才道:“好了好了,标记结束了,没事了。”
梁叙被他从肩膀上拉起来,塞进被子,好好的安放好了,动作小心翼翼,如同藏家摆放古董,护工搀扶病患,梁叙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偏头看向时律,在黑暗中勉强看清了小实习生的轮廓,时律的面容一如往常,还是一样的清新俊朗,带着少年洒脱的神采飞扬,是梁叙初见时就喜欢的模样。
只可惜短短数月,终究是不一样了。
叶家金尊玉贵的少爷,和落魄潦倒的实习生,怎么会一样?
昨日宴会上时律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梁叙抬起手臂覆在了眼上,他的嗓音哑的厉害,只能勉强出模糊不轻的气音,听不清本音,时律俯下身,才听见他在说:“你怎么在这里?”
时律愣了一下:“我们之间有合同。”
时律不用还信用卡了,原主老爹掏了钱,将账平了。但还不还信用卡是一回事,救不救人是另一回事,他和张平表弟的合同还没截止,这个年轻人病的这样重,被无故抛弃后连阳光都见不得,每月一次的fq如同地狱,而相似的信息素又如此稀缺,张平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时律,时律若不管,oga该怎么办?
时律道歉:“对不起,昨天有点事,实在抽不开身,耽误了半个小时,来晚了,没有耽搁你的病情吧?”
&
nbsp;“……”
死一般的静默中,梁叙微不可察的叹息:“……没有。”
他想,时律没有变,起码现在没变。
时律还是时律,老宅建在深山,如今身份变迁,泼天富贵唾手可得,他却愿意徒步三公里走到大路,来给一个素不相识的oga做标记。
小实习生还是小实习生,还是他喜欢的样子。
唯一变得,只是昨晚他对梁叙的态度罢了。
没
()有先兆,没有提示,他们昨日还互道晚安,从亲近恋慕到整场宴会视若无睹,不过短短一个晚上罢了。
或许是兄嫂的身份,或许是其他的什么顾虑,当代年轻人的爱慕如疾风骤雨,飘忽不定琢磨不透,梁叙也有所耳闻,他微微自嘲,心道大概真的太久不接触年轻人,已与时代脱节了。
梁叙擅长察言观色,也会审时度势,他从小的经历告诉他开罪上位者的下场有多么糟糕,从时律认祖归宗开始,这段关系的主动权便交到了时律手里,时律既然无心,纠缠没有意义,只有及时退场,才能留个体面。
于是,黑暗中,再次响起了两声清浅的叹息。
身体依然困倦,叫嚣着想要a1pha的亲近,但是梁叙伸手摸到了床头的眼镜,端端正正的架在了鼻梁上,冰冷的金属贴上皮肤,强迫思维恢复镇定,梁叙用和缓的,平静的语调说:“感谢您近日来的帮助,但我们的合同到此为止吧。”
他敛下眸子:“我的情况已经平缓,不再需要每月一次的疏导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以时律如今的身份,这段关系瞒不了太久,更何况叶老爷子对时律的监视只会越来越严,如果后续爆出来,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比起不可控的隐患,梁叙习惯快刀斩乱麻。
可说出口的瞬间,他的心脏升起幽微的隐痛,如同被浸泡在了苦水之中,涩意随着心脏每一次跳动被泵向全身,肌肉无力的瘫软下来,胸腔中泛起幽微的隐痛。
而身后时律明显迟疑了片刻:“啊……是吗?”
“……你好了吗?”
时律觉得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