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逊摆手,漫然“我暮氏与江氏祖上有君子协议,小世子是来助我稳固朝局、绵延庙堂的,我岂会不知南康王府的忠心
“改日我见一见这位世子吧为了祖宗社稷,但凡我有的,皆可赠予这位小世子。”
两位门客齐声“殿下仁厚”
这位仁厚的太子暮逊,拉着姜循的手,引她一同入室。
门客与侍女皆识趣离开,暮逊到桌上摆着的新茶,不觉感慨“出门在外,难免简陋,苦了循循了。孤竟让老师的掌上明珠亲自烹茶,实在不安。”
他这样打趣,语调都难免柔上三分。
姜循面上浮起一丝笑,嘴唇却泛白。
姜循“茶是玲珑煮的,我不辛苦。”
暮逊早知道她这副脾气,并不气恼“你呀也罢,我也只有在你这里,才能说说心里话,放松一二了。”
他扶着姜循坐好,起身朝向她,弯腰作揖“这次多亏循循帮我遮掩了。若非循循,京里那些老东西虎视眈眈,我当真出不了东京。而且循循帮我深入虎穴,取回孔家的信件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循循了。”
姜循偏脸。
她坦然接受太子的致谢。待太子说完,她才问“你在我这里才放松你的小黄鹂,不算吗”
太子一顿。
他抬头,到她眼中几分揶揄的笑。
暮逊便放松下来,摇头失笑。
暮逊拢住她手,随口道“一件玩物,哪里比得上你”
姜循玩味“你为了一件玩物,非要出京,可见这玩物于你的珍重。殿下倒是让我有些害怕了,你对一件玩物如此上心,那玩物若是爬到我头上,和我耀武扬威,那怎么办”
暮逊答“你只管管教,谁又能说你什么”
姜循侧过眼,眼角微挑“当真”
她亭亭如水仙,孤然独立,总难以让人亲近。而今她少有的俏皮与“吃醋”,便让男子心动心悦,心间炽热。
“黄鹂”是可,但姜循更让男子有征服欲。
太子俯下身,微笑“自然是真。你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是父皇下了旨的。只待一年期过,我们便可完婚。没有谁可以拆散我们。”
皇长子病故,兄弟情深,暮逊为其推延婚事。
二人再温存一刻,太子便以“不扰循循休憩”为由,离开了。
玲珑端茶进屋。
炉香袅袅,姜循拿着一方帕子,擦拭自己的手。擦拭之后,她毫不在意地将帕子扔到火烛上方,冷眼着火苗吞噬那方帕子。
玲珑得心惊肉跳。
玲珑对上姜循侧头凝视的目光,吞吞唾液“白日马车受惊,不知娘子可否受伤”
想到白日马车中的江鹭,姜循出神一下,才不冷不热道“连你都记得马车受惊,问我有没有受伤。他倒是压根想不起来。”
玲珑尴尬道“殿下日理万机”
姜循忽而起身,盈盈走向玲珑。
她俯下身,凑到玲珑耳边“那你猜他现在去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