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石抬眼很快地了夏涓涓一眼,又了沈晚雪一眼,才说道:“没……没啥事,就是……可能最近农活忙,劳累了。这几天不要再干农活了,也不要进山了,就在家将养几天……”
夏涓涓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她总觉得师傅好像有些话没说出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接触了这些时日了,她也知道杨秋石的为人,肯定不会害她。
估计的确是自己干农活干猛了累着了。
想到这里,夏涓涓点了点头,笑道:“谢谢师傅。我听师傅的,这几天不干农活也不进山,就扯些布在家给几个小崽子做些春夏穿的衣服……”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夏涓涓才回去。
杨秋石却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刻回自己的屋儿,反而是等夏涓涓走远了之后,才向沈晚雪,很是矛盾地说道:“沈家妹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沈晚雪也出了杨秋石的欲言又止,便笑道:“老杨,你是不是因为对涓涓说了谎,所以心里不安啊?”
杨秋石惊愕地着沈晚雪,旋即才苦笑一声,道:“那么明显吗?”
沈晚雪笑了笑,道:“涓涓那丫头冰雪聪明,只怕也已经出来了。不过,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她师傅的诊断,肯定是因为信任老杨你,猜到你有不能说出来的苦衷。”
杨秋石叹了口气,道:“以前人家说女人们都是心细如发的,我还不信。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真是瞒不过你们!”
杨秋石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涓涓那丫头的脉象,怕是喜脉。”
沈晚雪愣了一下:“喜脉?你是说涓涓……怀孕啦?”
杨秋石点了点头,道:“有一个多月时间了,而且,脉象,只怕还不是单胎,我估计不是双胎就是三胎……”
沈晚雪一听,急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双胎或者三胎?!老杨,你也太糊涂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刚刚咋不告诉她?刚怀上一个多月时间,正是最危险的时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流。产,更何况她怀的还不是单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只怕连她的身体也要受损!”
杨秋石被沈晚雪这么一说,不由得也懊悔了起来:“这……我当时就是一下子想起村里的关于她那个丈夫的传言,怕直接说出事实来,她会在咱们面前尴尬难为情,就想着先私下跟你商量一下,怎么说,再告诉她……”gòйЪ。ōΓg
沈晚雪一想,杨秋石的担心不无道理。
牛棚这边虽说都不怎么跟村里人打交道,但涓涓的丈夫厉战那方面不行的事儿,全公社都传开了,也没人怎么避讳,沈晚雪有时候被分配干农活的地,就在村民的旁边,远远的也听到了这样那样的八卦,这件事就是其中之一。
涓涓的丈夫不行,那涓涓怀的是谁的孩子?
这要真的被杨秋石当面说破了,可不是让她尴尬难为情吗?
沈晚雪踌躇片刻,还是穿上外衣,又拿了个破草帽戴到头上,说道:“我还是去村里一趟,告诉涓涓一声吧。我相信涓涓那丫头。而且,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都没有涓涓的身体安危重要……”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涓涓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丈夫的,那又怎样?
这段时间,无私给她送药材送吃的穿的的是夏涓涓,又不是她那个丈夫,她干嘛要站在他那一边?
杨秋石一听,心中更加懊悔,走过去拦着她,说道:“沈家妹子,你说的是!是我想太多了!你眼疾还没好,万一遇到村里人可能还会被怀疑。是我刚刚一时犹豫没说出来,还是我去跑这一趟吧。”
沈晚雪听了,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杨秋石没出去多久,就又回来了,有些懊丧地道:“今晚怕是说不了了。村里和知青点现在都闹起来了,听说是一个知青拐了村里一个女孩私奔了。这估计到明天早上为止都有人巡逻什么的。只能等明天了。我刚刚也嘱咐了涓涓,让她多休息,明天说应该也来得及的。”
原来,知青点一整天都没见到王大军,到了晚上,大家伙才感觉到不对劲来,怕他是偷跑了,到时候连累到他们,就赶紧让队长报告到公社去了。
另一方面,刘兰一天没见着厉巧巧的人影,还以为她还在跟自己赌气,也没在意,想着到晚上估计也就回来了。
她在地里哼哧哼哧干了一天的活,厉巧巧不在,连她那份也得她干,一直干到了太阳都落了还没干完,就一肚子气地回去,想着等厉巧巧回来了,一定得狠狠骂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