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拖着一头足有一百来斤的鹿从山上下来,远远地就到了一辆吉普车进了驻地。
他也没在意,以为是傅北伐出去有事儿回来了。
到了门口,和哨兵敬了个礼,就进去了,径直把鹿往食堂拖。
白子翰一直关注着营地大门,见厉战回来了,了表,嘀咕了一句:“回来得还挺准时的!”,就赶忙迎了上去。
“厉战,你这也太逆天了吧。人家在山上野外训练个两天一夜的回来,都是灰头土脸筋疲力尽的,你倒好,还有精力打头鹿啊?”
厉战幽冷地瞪了他一眼。
白子翰有些心虚地笑了下,道:“你别瞪我啊。谁叫你惹了咱们师长不高兴,他罚你,又没罚我……对、对了,鹿给我!我来背!你歇歇,去澡堂子洗个澡换身衣服……”
说着,赶紧狗腿子地接过了厉战背上了鹿。
厉战也没阻止,把鹿丢给了白子翰,就转身往自己住的帐篷走去。
白子翰一见,急了:“哎哎!你干嘛去啊?不去澡堂子洗澡啊?”
厉战头也不回,说道:“我去拿换洗衣服。”
白子翰愣了一下,刚要开口阻止,两个年轻的战士已经跳了出来,拦住厉战,道:“团、团长,你直接去吧,我们去帮你拿换洗衣物……”
厉战:“……”
他回头了白子翰一眼,又逡巡过拦着他的两人,问道:“你们几个在搞什么鬼呢?”
白子翰呵呵干笑两声:“我们哪儿敢搞什么鬼啊?呵呵……”
其中一个战士脑筋转得比较快,说道:“老、老大,我们就是怕你在师。长那里受了罚,转头再来罚我们,我们就先……拍拍马屁……”
厉战忍不住给了他一脚:“滚!我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
不过,既然有人帮着拿,他也就默许了。
从昨天白天进山,晚上也是在山上露宿的,到现在下来,身上都臭了不说,因为扛着鹿回来,身上还沾了不少的鹿血,早就想赶紧洗干净了。
在澡堂子里惬意地泡了好一会儿之后,厉战才出来,换上了两个战士给他拿过来的换洗衣服。
一换不打紧,这俩小子拿过来的居然是他新发的一套军装,肩章也是新的团。长级别的。
厉战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早知道不让他们帮着拿了。
他有旧军装,只要把肩章换成新的就能穿。这套是打算先放着,等下次回家探亲的时候再穿的。
涓涓嫁给他的时候,他缺席,到半夜才赶回去不说,家里连像样的结婚的流水席都没请,
实在太委屈她了。
在农村,没有婚礼吃席这一个步骤,对于新娘子来说,是很大的耻辱,更何况,他不行的谣言还传了那么久,他媳妇承受的可是双重的压力,过年的时候没跟他离婚,已经谢天谢地了。
所以,他就寻思着,趁着这次十来天的休整,再请假回去两天,给她补一场婚礼。
昨天一大早,他就是为了这个跑去跟傅北伐请假的,然后被傅北伐骂‘儿女情长’,没出息,刚升了团长就这么频繁的请假,还怎么给自己的兵做榜样?
厉战不服气,就顶撞了几句,然后就被傅北伐罚进山去野外训练了。
厉战着这套新军装幽幽地叹了口气,他打算过一会儿再去请一次假,反正罚就罚吧,大不了再去山上住两晚,非要请到傅二哥同意为止。
虽说这套衣服是想留着婚礼的时候再穿的,但现在也不能裸。奔着出去,厉战只好赶紧换上,打算回了帐篷就换成旧了,一定不能给弄脏了。
结果,刚出门,又被白子翰带着吕向东,卫斌等一干手下的兵给堵住了。
“团、团长,你去哪儿?”卫斌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