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笑道:“爹,我米缸和面缸都空了,明天我去粮店再换些,等后晌,你弄辆自行车,过来帮着驮回来。”
夏双山听了,答应道:“行。”
正常情况下,夏涓涓都是直接偷偷地把米缸和面缸补充满的,不过偶尔一两次,还是要去粮店弄,否则也太奇怪了。
哪儿有谁家的面缸干吃不空的?
第二天,夏涓涓一大早起来做饭,煮了鸡蛋,还有小笼包子,还是煮了红薯小米粥。
她和小文小武他们喝完之后,就分别去上课去了。
夏涓涓见陈鹿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薄棉袄,就上前问了问:“你昨天怎么没去买厚衣服啊?”
陈鹿抱着肩膀,冻得瑟瑟发抖,说道:“去问了。人家百货公司问我要布票和棉花票,我手里的事广省的,这边人家不认……”
夏涓涓听了也啼笑皆非的,笑道:“你再忍忍。等下午,我跟你一起去,用我的票先买。等到学校补助的票下来,你再还我。”
陈鹿感激地道:“你真好,涓涓。”
下了课,夏涓涓果然拉着陈鹿去百货商场来买东西。
买了铺盖和棉袄之后,陈鹿赶紧把棉袄穿上,这才抱着厚厚的棉被往学校宿舍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涓涓,我你昨晚也不在宿舍住,是外面租了房子吗?”
夏涓涓含糊地笑道:“嗯。我不是结婚了吗?现在孩子也都在京市,孩子们爸又在外地,就是我娘家妈和爹在照着,就租了房子。课多的时候赶不及,就住宿舍了。能回去,就回去住。”
陈鹿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两人一边讨论着今天课上的内容,一边走着,突然路边一个胡同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妹子,对不住。这煤球,我按你说的拉够了的,你突然要加一车,我这从煤站拉到这,来回也要俩钟头了,我下午还得给我闺女拉粮食呢。要不你……我明天一早来给你拉,行吗?”
夏涓涓停下来,往胡同里一,说着话的,不是夏双山,还能有谁?
夏涓涓装作没到,走过去几步之后,才对陈鹿说道:“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别的事。你回宿舍吧。我今晚还回家,等明天上课再见!”
陈鹿听了,就跟夏涓涓道了别,转过拐角,走了。
夏涓涓她走了,这才走回来,就在胡同口听着。
被叫大妹子的明显是个不好相与的,趾高气昂地道:“咱刚刚在煤站门口,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给我拉我要的数的煤球,我给你五毛钱。你现在没拉够,我让你再去拉一车,怎么就叫加一车了?是你一车没拉够在先的吧!”
夏双山听了,登时脸都憋红了:“你这人咋说话不算话呢!你先前说要两百个煤球,我给你装了,你还要上车让我拉着,又嫌我拉上你,太慢了,自己把煤球数量减成了一百个,现在怎么说我没拉够呢!我就是赚个卖力气的钱,你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那个中年女人一听,叉着腰横眉一挑:“你说谁欺负人呢!我你一个农村来的,才特意给你生意做,你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我告儿你,姑奶奶虽然是个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么着吧,我要两百,你就给拉了一百,给你两毛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