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见这都跪下来了,就悄悄地拉着厉战,笑着说去沈晚雪的屋里拜年去,就走开了。
既然是师傅的远房侄子,那多少算是杨家的家事,夏涓涓和厉战都是不打算参与的,就让杨秋石自己交涉。
不过,他们也不知道这俩人突然冒出来是有啥企图,总不会真的就是为了拜年,所以还是悄悄让双胞胎留意着,万一有啥事的,立马过去叫他们。
到了沈晚雪和容振邦的屋里,沈晚雪先把娇娇抱过去,又问道:“我听外面动静,刚刚焱焱说是老杨的远房侄子来了?”
夏涓涓点了点头,道:“嗯,好像是的。”
容振邦在一旁也高兴地逗着孙女,一边不无嘲讽地笑道:“这怕是寻着味儿来打秋风来了。”
厉战和夏涓涓听了,不由得互相了一眼。
夏涓涓问道:“爸,妈,我师傅这个远房侄子,是怎么一回事儿?”
容振邦说道:
“论起来,这个侄子倒也的确是杨家的血统。算是老杨的爷爷的兄弟——老杨喊二爷爷的——的一个外室生下的儿子那一脉的。
到老杨这一辈,关系已经远了不少了。老杨的太爷爷把药铺的产业一分为二,给老杨的爷爷和二爷爷。后来,他二爷爷这一支的家业渐渐败光了,这个远房侄子的爹就投奔到杨家来,后来被派去到沪市管铺子。
再后来,老杨遭了难,要去乡下去了,家里的产业该被没收的都被没收了,他那个远房侄子也趁势占了沪市那几间铺子。
政策没下来之前那么多年,可没见他们这么殷勤地过来给老杨拜年!”
容振邦把话说话,夏涓涓和厉战大概也明白过来了。
杨秋石无儿无女的,杨家血缘上要说后人,倒也的确只剩下这个远房侄子了。
他们怕是还有别的动作呢!
果然,没一会儿工夫,晔晔就跑了过来,说道:“爸,妈,我杨爷爷让我叫你们过去呢!”
厉战和夏涓涓赶紧过去了。
杨秋石见他们两个过来,便板着脸,严肃地说道:“你们的孝心和好意,我也知道了。不过,我也一把年纪了,京市是我家,现在让我去沪市跟着你们生活,我也嫌住不惯。这是厉战和夏涓涓,你们刚刚也见过了,我现在就跟他们夫妻俩住,以后养老送终,也是他们两个,就不用你们瞎操心了。”
杨文远和自己媳妇听了,脸上都现出焦急的表情来:“叔!这怎么行?我好歹是跟您有血缘关系的侄子,您这让外人给你养老送终,这……”
杨秋石不耐起来,冷冷地道:“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前几年,你但凡过来我一次,我也寻思寻思。这么些年的形同陌路,怕是在沪市也说了我不少坏话吧?让你们给我养老送终?我怕我不得好死!”
杨文远和媳妇听了,脸上不由得青一阵白一阵起来,一时之间一句话都反驳不出。
杨秋石站起来,下了逐客令:“我也知道你们是惦记这沪市的那几间店铺,怕我收回去,这个你们放心吧。在你多少还是有杨家的血统的,沪市那六间铺子,就还是你们夫妻俩管着吧,以后也可以传给自己的儿孙。不过其他的,你们也不用惦记,一个子儿都没有你们的了!我话说完了,你们自便吧。”
说完,就背着手,连都不这两人一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