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也知道傅卫新为人正直,否则也不可能因为那个徐大友的事情,而跟傅青叶划清界限,连多年的父女之情都宁可不要了,因此就如实说道:
“我们村牛,棚有一位家里原来是杏林世家出身,中医西医都懂的,我原本是在山上采了中药,不会炮制,听了他的事迹后,就过去找他问问,后来就拜他为师,让他教我中医了。这两年在村里帮大家诊个脉什么的,也积累了经验。不过,还是班门弄斧,也就是学了个皮毛的程度。”
傅卫新听了,心里一阵欣慰。
的确是他们傅家的种。
现在这个时期,像杨秋石那样的人,谁不是躲之唯恐不及的?他闺女就宁肯逆行也要结交这些现在落魄的人。
傅卫新点了点头,道:“唉,他们也是生不逢时,本该有大好的前途,为国家奉献自己的聪明才智的,真是可惜了……”
说着,傅卫新又忍不住旧事重提起来:“对了,涓涓,上次你和厉战来家里,你三哥不是说过,让你去他们医院应聘下药房配药的工作吗?你再考虑考虑。户口的事儿,你是我傅卫新的女儿,我回去打个报告,应该很快能批下来,有了户口,你去面试,就是名正言顺的……就是可惜那套四合院……唉!不提这个。房子的事儿,爸帮你们解决,等后面,你们就带着孩子们,还有你爹妈,一起搬去京市去……”
夏涓涓了厉战,笑道:“爸,这事儿我和厉战还没商量好呢。”
傅卫新听了,也只好先作罢,说道:“那你们赶紧商量。我也好早点回去安排。”
晚上,厉战抱着夏涓涓,笑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去京市?”
夏涓涓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表情就能猜的差不多了。”
夏涓涓叹了口气,道:“我在乡下野惯了,突然给我弄个工作,我得闷死!哪里比得上上山采蘑菇挖笋打猎的日子啊?而且,家里小崽子们都还这么小,我去上班了,爹妈要累死不说,他们怕是也未必能习惯城里的生活。”
厉战抱紧她,笑道:“你要不愿意呢,咱们就还住村里,反正按你喜欢的来。”
夏涓涓禁不住问道:“你不想要城市户口啊?就算我不要,孩子们要转成城市户口,那以后前途也能光明一些。”
虽然后世包分配什么的就都没有了,但至少小文他们这一带,还是赶得上的。
虽然,她夏涓涓的孩子,也无所谓什么铁饭碗包分配什么的。
厉战笑道:“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这些都无所谓。我不也是农村户口吗?照样很有出息不是?”
夏涓涓听了,心里暖暖的。
多少人想要转成城市户口,厉战倒是豁达。
厉战一翻身压在她身上,笑道:”媳妇,趁着孩子们睡着了,咱们动作轻点……
第二天,夏涓涓果真熬了清肺止咳的中药给傅卫新喝。
哭得要命,不过傅卫新还是忍着苦味喝的一滴不剩的。
将养了几天,咳嗽果然好了不少了。
傅卫新毕竟还没有退下来,这‘闭门思过’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因此,就还是回京市。
夏涓涓已经拒绝了傅卫新的提议,说是想要在等等,现在孩子们太小,她去上班也上不踏实。等再过几年,孩子们长大些,都去上学了,她们再搬去城里工作什么的。
傅卫新听了,也只得作罢。
不过,夏涓涓和厉战,还带着六个小崽子们,还是陪着傅卫新一起回了一趟京市,这次就直接住在了傅家。
转户口的事和工作的事,都可以延后,不过有一件事,却是一定要尽快去办的。
那就是去邵文慧的墓地去祭拜。
夏涓涓也知道这是傅卫新放在心上二十多年的一件大事,因此乖乖地带着小崽子们去祭拜自己的亲妈。
等到了邵文慧的照片,夏涓涓也是吓了一跳,她长得真跟邵文慧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怪不得第一次她去京市探厉战的病的时候,傅老爷子——就是她爷爷,会没头没脑地把她叫去问了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现在想起来,怕是当时他们就有所怀疑了吧?
傅南征笑道:“可不是。就是去清水村打听了,村里人都一口咬定你是亲生的,我们有一点证据都没有,就只好作罢了。幸亏后来冒出了李二妮他们……”
一家人去邵文慧的墓前祭拜之后,夏涓涓也让几个孩子跪下来给‘姥姥’都磕了头,一家人这才从墓地离开,又轰轰烈烈地去了照相馆,拍了照片。
只不过,傅家大哥和二哥都不在,因此,全家福还要等后面过年聚在一起的时候再拍了。
认亲的事情告一段落,厉战有一天突然抱回来了一只不大的小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