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杏花点头“嗯,你好歹有两个,以后便是你爹年纪大了,也有哥哥嫂嫂护着,倒是不怕。”
佩珩想起哥哥嫂嫂,也是笑了“哥哥嫂嫂都是疼我的,便是以后真闹个不痛快,我回家来,想必也是能容我的。”
萧杏花听了,噗嗤笑出来“瞧你,说什么呢,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如此”
梦巧儿是晌午过后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红缨军的战袍,迎着雪花,骑着高头大马,哒哒哒地停在了侯府门前。
侯府里的人自然一眼认出这是自家少奶奶,忙迎进来了。
一家子团聚,这个时候萧战庭和两个儿子也回来了,于是便在福运居的花厅中,摆好了家宴,一家子七口,围着桌子吃个团圆饭。
外间雪花已经飘飞,把整个镇国侯府装裹得犹如披了白色的大髦,而屋子内,分外暖阁,铜炉里的银炭就没有断过。
两个儿子这次都喝了酒,举起杯盏来敬那个当爹的,父子三个人不免说了点掏心窝的话,也是酒意袭人,说着间,眼圈竟都有些红了。
他们想起大半年前,在刚相认的时候,白湾子县吃的那顿团圆饭,那个时候的诸多尴尬和陌生,如今已经一扫而空了。
现在爹是爹,儿女是儿女,媳妇是媳妇,又有还没生出来的血脉,饱含着大家的希望,即将带给大家不知道多少添丁的欢喜。
梦巧儿也陪着这爷仨喝起来。
她以前也颇会喝酒的,因为军门要戒酒的,如今半年没碰,实在是嘴馋,跟着爷仨不知道喝了多少。
喝到后来,也不知道谁敬了谁,胡乱碰杯。
萧杏花和秀梅这对大肚子的婆媳,从旁笑着这一切,时不时帮他们夹菜,而佩珩则是小心地照料着母亲和嫂嫂。
屋外的院落里,有雪花无声地落下,落在门旁的松柏上。
而在不远处,有烟火窜天而起,在空中绽放出绚丽的火花来。
这是萧杏花和儿女媳妇在燕京城的第一个年,过了年,她就三十三岁了。
三十三岁的她,人生已经如此圆满,有疼自己又有权有势的夫君,有上进孝顺的儿子,还有体贴懂事的媳妇女儿。
这辈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晚间,当这场家宴散了,她半趴在床榻间,微合上双眼,紧紧攥着柔滑的丝缎被褥,断断续续地叹道“若你当年不离开咱大转子村,我现在会如何”
后面半跪半蹲往前微微俯身的男人,大滴的汗珠落在萧杏花脖子上,带给她灼烫的湿润感。
“能怎么样,就像隔壁的嫂子婶子,围着锅台转,牵着一个抱着一个,没事掐着腰再和儿媳妇骂骂架”
他咬牙这么说道,一边说,一边忙碌着自己的大事。
萧杏花听了,大口出着气在那里笑“说不得还会为了家里丢了鸡在村口骂”
她这么一笑,萧战庭有些不满了,连累的他出来了。
他重新布置好了,又伸手握着她的两个胳膊,将她的两个手腕子固定在后腰上。
于是鼓着大肚子的她,就像个犯人一样跪在那里,两手被半绑在后面了。
他今日喝了酒,难免有些不若往日温柔。
不过他一边挥汗如雨地干活,一边道“眼瞅着你肚子更大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下一次,等这小子出来,出来再”
忽然那声音,仿佛被巨涛骇浪给吞没了一般。
而就在另一个院子里,两个喝醉了的人正在那里噼里啪啦干架。
“萧千尧,你快点”
“萧千尧,你慢点不然砍了你”
“萧千尧萧千尧我累死了”
“萧千尧你”
“别别别,不行”
已经没有了战袍的女人,仰躺在那里,一会儿哭爹骂娘,一会儿哀求不止,一会儿又催促不已。
最后仿佛山崩地裂,轰隆隆地巨响,两个人都瞬间倒塌了。
“喜欢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