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甚至很危险。
…可是他难以抵抗。
江鸯昏睡许久。
回了东京王府后,见过段枫后,他精神彻底放松,人便晕厥过去。高决退居幕后,段枫做主诸事,南康世子府一切井井有条,姜循只要不在人前露身,想来躲上一日,是可行的。
姜循不知自己为何要冒这种险。
可她在春山林中和江鹭站在一起,便生出了无法克制的冲动。那冲动让她头脑昏昏、让她想在江鸯身边停留…哪怕一日。
她也想当一次高决口中的“夫人“。
江鹭再次清醒时,周身暖融融的。
他的伤痛得到处理,闻到雨水与泥土混在一起的气息,偶有两声鸟啼。他恍惚片刻,忽地翻身坐起,便要去摸索匕。
他手撑到身下锦缎时,稍微一顿。紧接着,他听到了属于另一人的气息。
屋中燃着沉香,雅致而静心,缓人心神。
潺潺雨声下,那人的呼吸似隔着一张帘子。好一会儿,江鹭反应过来,这里应是他的府邸,他的寝舍。那一张竹帘外的人,是姜循。
江鹭开口时,觉自己声音有些哑:“什么时辰了“
姜循声音隔着帘子,若远若近:“段枫说你的伤不算特别重,养一养便好。你的眼睛也请了大夫看过,大夫给你开了些药,说服上几帖,大约就没事了。自你入了王府,高决那些匪贼便重新隐入了幕后。我才知道,原来十三匪在东京已经快布满大街小巷;原来那夜你我同游东京,便有你的属下现我二人踪迹了。
“你已睡了一整日。如今天将要亮了,外面下了小雨,东京因为地动的事已经一团乱,索性这和你我无关。那些刺客已经尽被扣押你府中,他们目前还什么都不肯吐露。播开他们嘴的活儿,便是你的事了。希望你尽快给我一个交代。“
姜循转过身。
她站在江鸭寝舍的窗下,半肩靠着墙,半肩掩在暗处。
天尚未亮起,她站在这里听了半宿雨,身畔的一盐灯蜡融化,火已快要熄灭。
濠濠的光落在姜循身上,而她隔着那悬起的半张竹帘,望向床榻上坐起的江鹭。
他一身中衣雪白,上了药的眼睛仍蒙着布,不得见光。乌浓丝委肩,几缬错落地贴着面顺。他朝她的方向“望“来,玉骨伶仁,清贵之气和挺拔英气中和,当真好气质,好相貌。
不光神清貌秀,他所拥有的美好品质,也时时让身边人无言以对。
俗人会被美好魁魄吸引,却也会畏惧那过于纯净的魂魄。
姜循认真地端详着他,心想整个东京城
,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小世子了。
江鹭感觉到姜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不知她为何看了自己这么久。他品唧出一丝古怪感觉,却仍神色如常,调整自己的声调,平和开口:“所以,你要走了?“
姜循回答:“是。我已在这里陪了你一整日,我的卫士已经等候在外。我想等你醒来再走。天尚未亮,你便醒来,我不知这算是快,还是慢。“
江鹭静片刻。
他缓缓说:“我醒来,你并没有特别开心“
姜循不答。
她始终没有朝帘内走一步。她靠着窗凝望着半黑天色,遥想到春山赏萤那夜。
那夜赏萤时,江鸯看不见,而她怀里藏了一兜萤火虫。按照她的想法,他们本应在春山过夜,再一起看日出,她将流萤赠给他。
她要给他一场难以忘怀的记忆。无论日后身处何地,他都始终记得她。
事实与想象偏差太多。事实确实难以忘记,却不是姜循喜欢的结果。
姜循慢慢说:“江鸯,我特别讨厌你。“
江鹰蒙眼白布下睫毛轻轻颤抖。他陌着眼,看到的是朦胧白光。
姜循:“我没有你想的那样没有良心,我初初离开你时,痛不欲生,多次后悔,
想要回头找你…若非叶白陪着我,哄着我,顺着我,我撑不过那段时间。
“那正是我真正该走的路一一我花了很长时间让自己放弃感情,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