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查得出来?这临安城旁的不多,就是官多。”龟鹤莆道:“阿郎叫你别一天到晚杞人忧天。当自己是谁,有那许多人要杀你?”
“我惜命。”
“还有桩事,如今满城的文人才子都在找你,要考较你的文章诗词。就方才,我还见到几个书生在外面,出了个对子要你对,我看着倒是有趣,替你拿进来。”
李瑕接过一看,只见纸上写了一幅上联。
“词三首,诗两篇,丁门走狗,一臭臭万年。”
龟鹤莆道:“那些个书生还说,你若是对不出来,就是欺世盗名。你要肯给他们对一个,一会我带出去。”
李瑕已随手把这纸团抛了,问道:“聂仲由的官职呢?”
“武信军准备将,此事阿郎在办。”
“当时程、贾两位相公说好的是副都统制。”
“阿郎从未听说过此事。差事是你办成的,并非聂仲由,他这次功过还不好说。何况,通敌之嫌不提,短时间内替他谋职岂是容易?”
“准备将太低了。”
“总之阿郎便是这般说的,你问我一个亲随,有甚用?”
李瑕想了想,提笔写了几个字,递给龟鹤莆。
龟鹤莆道:“这么快就想到对子回给那些书生了?”
“给你家阿郎的。”
“有话我带过去不就行了……”
龟鹤莆说着,低头一看,只见纸上写了七个字。
“鸟猢狲,言而无信。”
本想将纸条丢了,想了想,龟鹤莆却还是收了,愤愤离开了提刑司。
外面那几个书生还在,凑上前,指着他手里的纸条,讥道:“还真有脸对我的对子……”
“啐!”
龟鹤莆啐了一口,骂道:“撮鸟!也不看与李瑕对文的何等人物,你个腌臜货算甚?人当你如放屁一般,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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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鹤莆离开了提刑司,几个书生还站在外面高谈阔论。
过了一会,却见一官员带着十余人从长街那头走来,瞥了这些书生一眼,吓得他们噤若寒蝉。
这一行人进了提刑司,绕过衙署,径直往后面李瑕所在的屋子走去。
穆庚一见,连忙上前拦下,道:“某奉枢密院调令,在此看押重要人犯,闲人勿进。”
“可知我是谁?”
穆庚道:“不知。”
那年轻官员道:“我姓全,全永坚,任承信郎、兼直秘阁。”
穆庚微觉好笑,承信郎算什么官?武职最末的小官,自己官位比对方高得多。直秘阁倒是个文官,也不过是个贴职。
却听全永坚又道了一句。
“家父乃慈宪夫人之侄。”
穆庚一惊,连忙施行,恭恭敬敬道:“见过全使臣。”
慈宪夫人……乃当今官家之生母。
眼前这位全永坚,是个皇亲国戚。
“奉官家圣谕,李瑕既无杀人嫌疑,提刑司不得扣留,将人带出来,慈宪夫人想听他说北面的故事。”
穆庚脸色大变,稍抬眼瞥了眼前的圣谕,不敢拒绝,往旁边退了一步。
“全使臣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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