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荛洗了脸,整理了袖子,推开屋门,迎着阳光笑了笑。
“天气真好。”他看向站在院中的马琰,问道:“早饭可吃了?”
“吃咧,我往年一天吃两顿,进了军情司一天吃三顿。”
王荛嫌弃地摇了摇头,道:“你别说话了,两天闷出一句,开口就自报‘衙门’,呵,这也能当细作。”
俞德宸走上前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看向王荛,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你在晋阳楼定的早点到了。”
“一起吃?”
“不了。”
王荛淡淡一笑,也不接俞德宸手里的篮子,径直从里面拿出一块月饼,掰开。
连着掰了三块,他从中拿出一张纸条,扫了一眼,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
“看,我说过,来了两条狗,会逼反郝天益……”
王成业、马琰、俞德宸俱是惊讶,终于有些佩服起王荛来。
“这是?他约先生见面共商归附之事?”
王成业接过纸条,沉思着。
他是谨慎惯了的人,又问道:“郝天益怎会这般递信给先生?”
王荛摆了摆手,嘴角似乎都咧到了耳朵边,语气却愈发云淡风轻。
“我多留了几个让他联络我的办法,如此而已。”
“先生高才,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自是让他调动心腹,先杀掉张弘范、郝天挺,再控制郝家诸子,掌握太原。”王荛道:“太原一堵,山西以南诸世侯便与燕京断了联络。我即可联络阿合马,告知他山西世侯皆与我们合作,逼得阿合马就范。如此,再请秦王配合,蚕食山西……”
王成业听得有些发懵,却是问道:“可关键是,郝天益能做到吗?”
“我管他怎么做。”王荛轻呵一声。
他是谋士说客纵横家,搅动局势至此便是他的才能所在。
其余事,他不管。
带兵打仗不会,对太原又不了解,且身边一共就这几个人,想管也管不了。
“郝和尚拔都死了十一年,郝天益任太原路军民总管也十一年,若连两条狗都杀不掉,还要这废物做什么?不如打包行李回长安罢了。”
王荛这般嘟囔着,又往屋中走去。
“我去乔装改扮,见见郝天益。”
……
院内,王成业与俞德宸对视一眼,低声道:“我怎觉得,怕是要栽跟头?”
俞德宸也不惊讶,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问道:“林司使给你的锦囊看了吗?”
“没有。”
“他说觉得危险了就看。”
俞德宸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马琰、王成业,又道:“我们才是军情司。”
马琰却指向他手里的篮子。
“这早点他不吃,能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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