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道:“陛下是天可汗,不该为这点小事苦恼,若有伤教化,陛下也不可直接干预,这等教化之事若由朝中插手,势必会引来更多的言语。”
“许国公说的是。”
高士廉神色平静,送走了李世民。
等李世民走了,杨师道问向高士廉,“刚刚陛下说起了士族之事?”
高士廉手中拿着卷宗点头,“说起了士族嫁女之事。”
怎么嫁女儿也是人家的家事,就算是聘礼嫁礼再多,你也是别人自己的事情。
“陛下怎么问起这等事情。”
看杨师道疑惑不解的模样,高士廉低声道:“陛下自然不会去管这些事情,你以为陛下说这件事是为了扶正教化一说吗?”
杨师道接过小吏递来的桉卷,坐下来继续批复着其他府衙送来的桉卷,提笔稍有停顿,便又问道:“这只是一个由头,陛下是另有图谋?”
();() “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这点事情也想不明白。”高士廉摇头道:“陛下正值壮年,正是大展宏图之时,身为臣子我们应当适时劝阻,眼下还不到时候。”
杨师道正襟危坐,此刻也明白了陛下与许国公轻描澹写几句话意指更大的事情,短命的王朝,百年的世家。
此等之事又岂容寻常人道哉。
长安城朱雀大街上,张阳几经犹豫还是给张大安布置了一身行头。
穿好了新衣裳,张大安又要脱下来,“不行,这么名贵的衣裳我怎么能穿。”
“你就穿着吧,你要是拿我当兄长就不要拒绝,不然我让大象兄揍你。”
张大安只好穿着,这家伙长得憨厚老实,就算是穿名贵的衣裳也改不了他那一股别人家府邸下人的气质。
又给他收拾了一番发髻,见铺子的伙计殷勤的笑容,张阳道:“你找程咬金大将军家去要账,就说是我张阳买的衣裳。”
伙计脸上殷勤的笑容瞬间消失,“这位客人,你们怎么能这样。”
张大安身上哪有什么钱,他在东宫的俸钱能够满足他自己的一日三餐就不错了,一张饼就当两顿吃,条件也差。
而自己的银钱都是媳妇管着,买了肉菜之后,你哪还有多余的。
“要不这样,你随我一起去程大将军府上要钱?”
见张阳做势要走,伙计连忙认怂了,“客人,不必了,您写个字据我就好,届时店家会去要账,来这里采买衣服的人都是长安城的权贵人家,咱们店家人脉广,一打听便知。”
接过伙计递来的笔,张阳提笔写了字据,画押之后便带着张大安离开。
“大安啊。”
“哎。”
张阳揣着手走在街道,“你要是被欺负了,你该怎么办?”
张大安挠头想了想,“家母交代过,要是受了欺负就找家父,让家父欺负回去。”
说到家父,张大安神色失落不少,“可惜家父时日无多了。”
大象和大素倒不愚痴,大安的两个哥哥显正派,大安有这个性格原来是师母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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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小儿子是最受疼爱。
见张阳停下脚步,张大安也停下脚步。
过了好一会儿,张阳小声道:“大安呀。”
张大安凑上前,“兄长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