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突然停下,武士彟面色不悦,“何故停车?”
“回家主,前方有一队兵马拦着官道。”家中仆人低声回话道。
“何来兵马敢拦官道。”武士彟带着怒意走下马车,见到一支十来人的兵马横在官道上,为首的是一个十岁刚出头的小孩子。
“你们是什么人。”
听到对面喝问,李泰拿出一张画像做着比对,确认了好一会儿还是拿不定主意,又问向身后的侍卫,“像吗?”
侍卫也是一阵无言,面对这样魏王也不好发作,侍卫问道:“敢问可是应国公武士彟?”
武士彟越加恼怒,“既知道是老夫,还不把路让开,你是哪家权贵公子胆敢横行乡里,老夫必要在陛下面前状告于你!”
“看来没错了。”李泰站起身,把胡凳递给身边的护卫,当即换上一副乖巧的笑容,“有所失礼,还望应国公勿怪,其实是你的一位老友让我们在此等候。”
“老夫的好友?”
“敢问应国公可还记得上官仪?”
“老夫自然记得。”
李泰行礼道:“还请应国公借一步说话,上官兄已经备好了酒菜。”
武士彟欲言又止,看了看四周便问道:“他在何处。”
“这边请。”
从官道一侧走入,李泰带着他来到一个亭子,上官仪已经备好了酒肉就在亭内。
“应国公许久不见了。”上官仪行礼道:“不知近来可好。”
武士彟冷眼相看,“当初弘文馆一别以为你能够在仕途上有所建树。”
上官仪站直身体,感慨道;“当初一别在下其实是跟了他人,这些日子受益匪浅。”
武士彟又瞪了一眼这个衣着华贵的小胖子,“就是他吗?”
上官仪尴尬解释道:“他是魏王殿下。”
这次轮到武士彟尴尬了,他剧烈地咳嗽着又一次小声问道:“当真是魏王?”
上官仪点头,“在下与魏王相识已有一年半载,还见过太上皇,也见过当今太子和陛下。”
李泰慢声道:“你的失礼之处本王就不计较了,有个混蛋让本王以礼相待,你先入座用饭食。”
武士彟还是满怀歉意地行礼,随后跟着入座。
上官仪,武士彟和李泰三人在亭子中入座,十几个护卫在一旁保护着。
上官仪客气地给对方倒上酒水,“其实这一年在下经历很多。”
从当初弘文馆一别说起,遇到了张阳和程处默,又是教书又是帮忙建设,一说就是一个时辰。
李泰哈欠连连,眼神示意赶紧说正事。
叙旧一番,上官仪再次倒上酒水,“当年应国公的知遇之恩,在下不敢忘怀,若不是有应国公帮衬在下恐到不了长安城。”
武士彟接过酒碗,“你是有才学之辈,自是不能被埋没。”
李泰摇着手中的蒲扇,提了提衣襟正盼望上官仪快点把这件事摆平。
“当初的知遇之恩在下不敢忘怀,只是想着应国公连年在外,甚是牵挂。”
“老夫此次回长安城就是要禀报如今的荆州情况。”
上官仪低声问询道:“此次回长安城是否想过安定下来。”
武士彟叹道:“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若陛下需要老夫,老夫自当义不容辞。”
“为臣子为社稷固然重要,在下也知晓应公颇为牵挂家人,若是此次回长安城陛下再无任命可否就此照顾家人,应公不妨多考虑考虑。”
武士彟低声道:“若陛下应允,老夫自当也要多看望看望家人。”
上官仪放心地点头,“那应公先去长安向陛下复命,改日还请恩公随在下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