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柳泽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只见他麾下士卒走向那些汉子,还未到近前,那些汉子中有人掏出一张弓,射倒了他的一名士卒。
“啖狗肠!”他不由大惊。
说反贼逃入西市了,分明却在西市之外,但不逃窜,守在此处做甚?
观望形势,准备杀入兴庆宫?
想到这里,柳泽血气上涌,当即召集麾下士卒,喝道:“随我护驾!”
……
与此同时,邢縡也在远处看着含光门。
他此时还未得到刘骆谷死的消息,依旧以为把事情闹大之后,朝廷只会认为是王鉷兄弟所为。
于是他转向身边的老凉,低声道:“杀进皇城之后,让王焊去送死,袁将军能保护我们走吧?”
老凉不动声色,将“袁将军”这三个字记在心里,嘴里应道:“能。”
“那好,我去与王焊说。”
“好。”老凉道:“我的人会帮你们引开守卫,我得过去指挥。”
两人说着,很快分开。
邢縡走到王焊身边低声说着,因兴奋而觉得嘴巴干得厉害,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道:“娘的,看起来我们真能杀入皇城。”
“烧了皇城,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名字。”王焊道。
事情做到这一步,他竟真的有了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杀!”
反贼们于是冲向了守卫薄弱的含光门。
在这个沉闷的午后,只有他们是兴奋的、疯狂的、张牙舞爪的,相比之下,日复一日站在含光门前应付差事的寥寥几个守卫显得那般无精打采。
“杀!”
疯子们在嘶吼声中冲锋,守卫们眼看来不及关城门,干脆转身就逃。
王焊率人冲进皇城,当即喊道:“烧!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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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看!”
柳泽还在追杀被他冲散了的反贼,转过头,竟见到了鸿胪寺客馆上方腾起一团浓烟。
();() 调虎离山?
他不相信王焊还能用出调虎离山的伎俩,更不可能承认自己中计了,于是他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他得禀报他阻止了反贼杀向兴庆宫。
“快,守住皇城,包围他们!”
含光门守卫重新赶回城门,开始包围王焊、邢縡手下。
这些千牛卫士卒披甲执锐,排成队列,像一排排木桩,而反贼们却是活蹦乱跳,像是试图跃过木桩的疯狗。
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兵赶到,占据着人数与装备全面优势的官兵虽然懦弱、虽然慌乱,渐渐却已经可以轻易杀死癫狂的反贼了。
像是疯狗主动冲向木桩上撞死,泼洒着腥红的血液,至死犹面目狰狞。
其实官兵们已经心怯了,但优势太大,终于还是逼着反贼步步后退。
……
“人呢?!”
邢縡愈发焦急,奇怪刘骆谷派来的那些强悍的老卒们跑到哪里去了。
眼看越来越多的官兵赶来,他不由拉过王焊,道:“上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