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庄询对大世家的不友好,甚至拆解的举动,就像是清理寄生虫,让这些寄生虫迫切找到新宿主,对抗老宿主。
成国是他们的选择,可是郦平远不准备当人,都是让他们坚持,等平定清河王的叛乱,郦平远再挥师南下。
这是一个好借口,清河王拉起了反旗,这些世家也明白那个地方更急迫,成国不也不是有心让他们死。
可是明白归明白,庄询就要打过来了,输了土地就要被收走,哪怕投降家族都要被肢解,对一户人持有的土地实行累进收税。
这些世家哪里受得了,没收特权,没收了做官的权力,公平对他们就是一种不平等,况且被虞王父子杀怕了,投降也是不敢的,现在只能准备负隅顽抗,明知道会输,依旧要进行抵抗。
于是不约而同的想了一个办法,坚壁清野,修缮城墙,准备死守,火焰燃烧了百姓的房屋,百姓被驱赶着修建坚墙堡垒,本该是是春耕生产的世界,百姓们看着本该耕种的土地抛荒。
这意味着哪怕是打赢了,等年中了,世家们也不会放粮给百姓,可以遇见的饥荒,将会席卷虞地北方。
一面是南方分土地,保耕种,除了战争外最重要的事就是耕种,一面是坚壁清野,把百姓当做牲口驱赶,这种巨大的差距,之前没有人说。
闭塞的信息,妖魔化的信息充斥,但是庄询接手了督查卫,现在情报人员混在各个城市,传播着南方的新法。
这种传言像是病毒一样扩散开,可是世家们并不在意,这些都是猪仔,抽一鞭子就知道跑的人,他们从未在意过。
依旧是宾客盈门,依旧是晚宴奢靡,他们的或许是害怕以后吃不到了,现在愈发疯狂。
一边为了抵御庄询,拼命的压榨百姓,筹集物资,一边纵情享乐,吃着平时都舍不得吃的东西,做着平时不能做的事。
一方把庄询视作妖鬼,害怕他找上门,一方盼庄询如旱盼雨,恨不得夏军立即到他们所在的城市村庄。
都恨庄询的推进,一方嫌太慢,一方嫌太快,都在埋怨,怨气积累在各个城市,堡垒。
有些地方,还是有聪明人的,夏国的这个词被禁止,可越是禁止,这两个字越是被频繁的记忆和使用。
大家都知道夏国会给人分田,都知道夏国的君主庄询是一个体恤民众的好人,都知道世家是怕自己的土地被分享给百姓。
这个矛盾一直在积攒,或许是世家的狗腿子胡作非为,或许是进城的百姓饿的受不了,亦或是有心人撺掇,百姓起义了。
最开始是一座城,在最后方,靠近大河的边上,百姓们知道庄询会来的最晚,成国会支援的最快,有可能他们永远都等不来庄询,等不来一个能给他们分田的人。
想要组织人回家播种秧苗的男人被抽了一顿,然后,然后就没了,物理意义没了,被打死了。
你居然敢去耕老爷们的地,你以为租给伱就是你的了?可把你能的。
老爷都说不许种,接受损失了,你们操什么心,今年粮食没了,你们只是损失一家口粮,老爷可是损失千家万家的口粮。
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就不知道忍耐吗?
这样的话语,鞭笞在百姓身上,当天晚上,被打死男人气不过的亲兄弟就带人反了,必死的决心带动了越来越多的人。
世家官府的人身强力壮,但是他们人少百姓多,种地的百姓多,之前,隔离的乡村让他们没有交流,哪怕受到欺辱也无法声秦说话。
但是现在集中的环境不一样了,他们不是对抗杀人不眨眼的侵略者,不是对抗打家劫舍的土匪,而是为了对抗给百姓分土地,整治贪官污吏的庄询。
庄询觉得低水平,还带有封建的新法给百姓无与伦比的冲击,这些温顺的百姓不过是想有块地种,能养儿育女。
现在没有居无立锥之地,食无五谷之粮,甚至不允许你想,城里高额的生活成本逼疯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