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余烬,眼神中充满了希冀。尽管祟神已经好上很多,但由于绯木村村民被祟神侵蚀共同的经历,很少有人会走出村外看看,更不用说打探外面的消息了。
“这个嘛……”听了团鬼六的话,余烬左瞧瞧,右盼盼,竟然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然后他就真的鬼鬼祟祟地凑到了团鬼六耳旁,悄声低语了起来。
“其实是这样的……”
余烬叽里呱啦在团鬼六的耳旁说了一大推的话,换来的却只有团鬼六的一声惊呼。
“什么?!”
看见四周朝自己投射过来的视线,团鬼六后自后觉地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狠狠瞪了一眼余烬后,同样低声说道:“这个我做不了主,得找鹫津去!”
说罢,团鬼六就大步走向了村子深处。
……
若说绯木村哪里最重要,哪里最隐秘,一不是村长鹫津的家宅,二不是什么储存金银珠宝的密室。
绯木村最重要的,还要数整村人生存的依仗――粮仓。
绯木村的粮仓一半在地面上,一半在地底下。这是在荒年战乱之时汲取的经验。
早些年绯木村也不是没被流匪兵患给害过,只要他们一来,村子里的粮食是一粒都别想剩下。
久而久之,绯木村的村民就学会了将粮食一半藏在地面上,一半藏在地底下的习惯。
();() 如今,就在绯木村漆黑的地窖中,升起了一抹微弱的烛光。
“什么?!”
然后一声惊叫就将烛光给差点儿吹灭了。短蜡上的火焰摇摆晃动,忽明忽暗,简直和鹫津与团鬼六上下翻飞的内心一模一样。
“你就不会说些别的词儿吗?团鬼六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听见似曾相识的惊呼,余烬掏了掏耳朵有些无语地说道。
“你叫我说什么?!这可是造反?!要是有人听见了,咱们三个的脑袋都得被别人当皮球踢!”
鹫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说着,还四下张望了一番地窖,似乎是害怕有什么人偷听。
“放心吧!我之前提醒过大家,说这段时间地窖要杀虫灭鼠,里面有毒气,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团鬼六看见鹫津心虚的样子,摆了摆手让他放心。
但尽管如此,鹫津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的视线又投向了地窖顶门。而余烬见了,用一副早有准备的语气说道:
“门你也尽管放心,我用隔音棉加厚了,足足五十厘米厚!”
余烬摊开五指,特意大声说道。五十厘米的隔音棉,他就不信有真的谁能听见。
见余烬和团鬼六准备如此妥当,鹫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
低头环顾四周,鹫津只看见一片漆黑,唯一在地窖中明亮的,就只剩下余烬手中火光微弱的短蜡了。
“呼……,嗬……”
鹫津的呼吸粗重得如同刚刚犁过田的老牛,这等异象自然引起了余烬和团鬼六的注意。
“鹫津!你怎么了!说话啊!”余烬双手搭在鹫津的肩膀上,大力摇晃了起来。
“是不是你给他心脏病吓出来了!”团鬼六看见鹫津脸色铁青,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鹫津患有心脏病却不自知,如今被余烬造反的消息给吓出来了!
“心脏病?我怎么看着不像?鹫津这脸色明明和被掐死时尸体差不多。”
余烬摇摇头,表示不可能。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懂尸体。
听见余烬和团鬼六的扯淡,鹫津翻了翻白眼,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蜡烛,颤颤巍巍道:
“蜡……烛……,氧……气……,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