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夹带些入夜的烟火气吹过来。
他问起了项宜这几日在温泉山庄过得如何。
“听说还同邻里走动了一番?”
妻子并不是长袖善舞的性子,难得有闲心同周围邻居认真走动。
他提了这个,便见项宜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是有什么事吗?”
今日不同往日了,项宜若是不说,那么这位大爷是要发起脾气来的。
她只好俱都告诉了他。
“十有八九是宁宁生母了。”
谭廷挑眉默了一下。
“那赵富商可能只是个遮掩的身份,宜珍要不要我帮着打听一下?”
项宜却摇了摇头。
“大爷不要打听,免得打草惊蛇。我想先等那位太太自己的意思,比起弄清楚她被什么人困在此地,她可能更着意能顺利脱出。若是如此,我全力助她脱困便是。”
她说完,见男人看了她一眼。
“宜珍,不是‘我’,而是‘我们’。”
他的嗓音沉而定,项宜目光在身后的男人脸上落了许久,眼波流转剑,抿嘴笑了笑。
“知道了,是‘我们’。”
她如此乖顺,谭廷禁不住低头吻在了她发间,亦同她说起了自己这几日的事情来。
他把程云献和程骆父女的事都讲了,说起顾衍盛的时候,也说到了那个身份不明的“阉人”。
“我想,兴许大太监顾先英还没有死。”
项宜闻言大吃一惊。
谭廷说还没有十分确切,“我已同舅兄说,若需帮助,必会助他。”
项宜听得心潮动荡起来。
父亲生前同顾先英走的极近,若那人真是顾先英,义兄和大爷也能顺利救他出来,那么很多事情就能浮出水面了。
项宜手下禁不住攥了起来,男人握住了她的手。
璀璨的星空下,池中波光粼粼。
谭廷缓缓道了一句。
“以前的事,如今的事,甚至以后的事,都会明晰起来了。”
项宜亦在这话里,点了点头。
若能如此,再好不过了。
深夜的一个无人的宅院凉亭中。
程骆应邀而来。
他如往日一般戴了面纱,沉默地走进,就听到了凉亭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太子可真是个好储君啊,这些日子,当真让那些庶族耀武扬威了一番。可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让卑贱的庶族站到上面,难道让我们这些人被他们踩在脚下吗?”
此人是笑着说得,他说完,另一个嗓音略显苍老的人,缓声道了一句。
“所以啊,不能再这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