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赛马场,顾夜寒牵着一匹红棕色烈马,他长腿一跨,单手持缰。
摩挲着口袋里的始终都装着的阿初的“竹报平安”的小金牌,顾夜寒凝视着天边斜阳,深邃的眼眸还是晕出一片颓然的残红。
幼时赛马场,阿初从马上摔下后一直伏在自己肩上。
抽噎着说不要再去被逼着骑马,哭喊着腿好疼的情景,还是会让顾夜寒晃出星点的泪光。
光线刺得顾夜寒垂下眼眸,他现在距离桦海市中心太远了,刚才好不容易抽空想去给晨曦打电话,只是他还是犹豫了。
阿冰那日在地下车库护着晨曦,自然也将晨曦与程井针锋相对的话语告诉了自己。
“把安浅一直关在家就是一种爱吗?!没有人要这种爱的!”
换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边注定是血雨腥风,晨曦也不会被迫卷入这么多的危险,每次出去也都要被人护着。
她想去哪儿都是她的自由,就算他心里再吃醋,也不该去限制她。
阿冰今日既没和阿城汇报什么,自己还是不去,这样刻意去管着晨曦为好。
只是他的宝贝每次都牙尖嘴利的,连生气其实也都好可爱。
“哥,小心了。”
见顾夜寒一直都在出神,顾温笙微微挑起狭长的丹凤眼,他翻身上马,宛如天成的妖冶阴柔中又带了丝英气。
“今儿就不陪你跑了,在那边儿等你。”
沈放和阿城双臂倚在赛马场的围栏处,沈放轻勾薄唇,眸底是一片慵懒的颓然。
曾经贺一在时,他们三个基本都形影不离,赛车,跑马,海钓。只可惜,现在就只剩自己和夜寒………
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顾家三个少爷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夕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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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的少爷从小就跟着马队经受严苛的训练,赛马场此时的温度又很高。
当顾夜寒率先单手持缰,将马匹勒的前蹄高高翘起,完全站立起来时,他的梢再次凝起晶莹的汗珠,持缰的右手骨感分明。
残红天幕下,顾夜寒在终点勒缰绳的那一瞬,鲜衣怒马。
这一刻,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怅然。o年了,他终于完成了父亲的心愿,在预选继承人的大会上,每一个项目都拔得头筹。
马蹄落下后,扫起的劲风翻搅起马场散落的绿叶,有关预选继承人的一切,随之结束。
只是当顾家老爷子和顾家旧部在商议谁会是下一任继承人时,“咣!”阿城在将门外顾老爷子派去阻拦的手下全都踹伤打残后。
他带着满身血迹的阿冰,慌乱的冲破了顾夜寒和顾温笙休息室的房门。
“少爷,宋小姐和程家,出事了!!!”
瞳孔骤然紧缩,顾夜寒原是夹着烟蒂,他想去接过阿放递来手机的指节骤然一紧,燃了长长一节的烟灰也倏然间摔碎成粉末。
当得知晨曦和林安浅都被锚子抓到了段山老宅后,顾夜寒脸色陡然一变。
呼吸如同从肺腑中硬生生扯出的棉絮,一丝丝的断了一刹。
“晨曦………军火,人,快调!!!”
低沉怒吼的声音带了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他颤的手去查看手机时还是没看到晨曦给自己来的任何一个定位。
不会……不会的!!!他的棋局,还是伤到了晨曦。他妈的……他到底在干什么?!
“夜寒,先想办法出去,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我们走的!”
看出顾夜寒几乎快被恐惧和愧疚吞噬,沈放伸手用力覆上他颤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