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在望向一声不吭抽烟的沈放时,墨色瞳眸中的暗光掩去眼底的潮涌。
知道阿放不愿多言,夜寒心中想着严大贺的事,便叼着烟,偏头看向了窗外的细雨。
“那些想往上爬的人既挡不住金钱名利的诱惑来求我们,我们一开始不也挑明了一切?”
“各取所需,你情我愿,哥,你以前什么时候为了个玩腻的人丧成这样?!”
渐渐换上另一种情态,沈放眼底染上一抹自嘲,像酒酿般醉人的桃花眼泛着一抹浓到化不开的无力。
“阿庭,我对f1ore……不是玩玩!!”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罕见的话,见沈放将烟从唇口取下后也没什么神色,沈庭更是想替哥哥不值。
他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极其自然的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后,话里带着股骨子里透出来的纨绔放浪。
“哥你仔细想想,那些人中会有一个是真心待我们么?既然都是相互利用,又他妈凭什么来说我们是在玩弄感情?!”
“明知我们向来玩腻就甩,她还非要跟你要什么真心和承诺,难道不是她可笑,不是她玩不起么?!!”
错愕的怔了一下,沈放将烟从唇口挪下后,蹙眉看着坐在自己身旁,一脸不屑的弟弟。
“阿庭,从前我也觉着我不会有什么真心,可f1ore从没想过利用我去做什么,她和那些只是玩玩的人不一样……”
那杯酒本就烈到非常人所能受,就算输着液,沈放的胃仍在隐隐作痛。
一想到f1ore眼睛哭得红红的,用破碎颤抖的话语说出那句,“我喜欢过你,是你不要我的,是你不稀罕的………”
沈放心尖迅被那种难以言说的闷痛割的生疼。
他的胸口也像是被什么堵的严严实实,连每一次呼吸都艰涩疼。
他之前的确很混蛋,一次次错过了f1ore的真心。
可他真的好在意他的宝贝,他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不是她所说的什么玩弄。
他真的……没撒谎………
眼尾泛红的厉害,金丝镜框和袖口处的钻石袖扣泛着幽冷的光泽,沈放浑身都透着股被打碎的禁欲系诱惑。
“她的喜欢是真的………我是不信什么真心,可我……信f1ore………”
敞开的领口露着精致的锁骨,沈放越想越心痛。
他眼眶通红的厉害,迷人的桃花眼里像是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闪。
听到了那句破碎的话语,夜寒叼着燃烧了长长一截的烟蒂,在一片翻滚的烟云中看向黯然垂眸的阿放。
他那斯文败类的矜贵气质下却透着股与之割裂的颓废感。
“我那晚说我喜欢她,她却问我,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些………”
浓浓的病色下,他如玉雕般的脸颊怎么都染不上一丝红润。
沈放随便一个偏头的动作都会让他金丝镜框上的淡金色链条轻轻晃动着,连同他骨子里的矜贵轻佻似乎也被揉的支离破碎。
“没想到她厌恶我至此,宁愿跟着谢允去陪酒,看那些老东西的脸色,也不愿去听听我的解释………”
一贯上挑的眼尾也低垂着,沈放狭长又半敛的桃花眼一片涟漪,很快又折射出点点细碎微光。
“哥,她既愿意去跟谢允那种货色,你又何必在去暗中帮她?!”
还是受不了有人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讽刺他们沈家,沈庭顶了下唇口,在说f1ore时整个人都有些厌厌的。
“哥,没准儿你在这边帮她护她,她只会以为全是那下三家杂碎的功劳,你怎么反倒去给他人做了嫁衣?!”
见沈放捻着烟越颓废落寞,沈庭也在表明着谢允太过碍事,顾夜寒墨色瞳眸微险眯起。
他轻扯着薄唇像是冷然嗤笑一声。
夜寒将白色烟雾从鼻尖,唇口轻轻溢出的瞬间,很像港片的某一帧。
“无妨,等谢允有命能坐稳他的位子,他,再谈护人。”
夜寒低沉的嗓音带了十足的压迫感,沈庭顿了一下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没再多说什么。
室内的烟雾渐渐弥漫缭绕,三人就这么默默的抽着烟。
偶尔又可以听到沈放摆弄打火机时,金属外壳出的清脆碰撞声。